项阳点头道:“陈将军所说的,也正是我们的担心,徐州军的反击手段确实稳住了,这对我军是最不利的局面。”
“广陵之战,到现在只算成功了一半,我们需要另一场大胜,打垮徐州军的心气,让他们再不敢有南顾之意!”
楚清清道:“陛下,陈将军的担忧可不易化解啊,我们总不能临时变出另一支主力大军分兵两路吧?”
他们已经提前预料到了截断庐江郡的手段,那时他们太过押宝于水路连接了,现在细细分析,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扬州军如果真的跟徐州军紧密配合,他们需要同时应对水陆两条战线的挑战。
易秋娴是最不轻易想服输的,不过现在她也难以找到破局的方法。
而且,他们对项阳也不乐观。
关键点在于,何时,以什么方法来反击广陵,主动权是在徐州军手中,他们不可能“指挥”着敌军行动吧?
假如徐州军真的永远稳住心神,只是通过多路出击跟大凉军打消耗战,避免决战只是消耗他们的物资,那么大凉军就永远无法安守广陵,早晚会出现物资供给不足,乃至于引发最后的战败。
他们想破局,只怕真的要像陈飞所说,需要多“变”出来一支主力船队。
项阳笑着道:“你们只是站在我方的角度,看到了我们要面临的困难,但却没有看到徐州军所面临的困难,当然就无法找到破局的方法了。”
“徐州军的困难?”
易秋娴等人面面相视,之前他们的思路没有覆盖到这一层,这一时间还真的难以代入徐州军的角度,想出他们的困难。
“陛下,您就直说吧,我们从头想要想到什么时候啊?”
“很简单啊,徐州军的弱点在于时间,他们拖不起!”
“哦?”
本来他们以为拖不起的是大凉军,却没有注意到徐州军是否有同样的弱点。
项阳道:“徐扬联盟也算是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徐凌风与袁立足可自豪,但是眼睛看到这一战的,可不是只有我们朝廷!”
“徐凌风也好,袁家也罢,各自在不同的地域发展,他们现在的地位也是由尸山血海堆起来的,一朝参与其中,就没有妥协过。”
“对于各路诸侯来说,朝廷确实是他们最畏惧的存在,但并不意味着其他的诸侯就是一条心了!”
易秋娴全都点头表示明白。
所谓乱世,永远都只会存在一个胜利者!
成王败亡!失败者就只有死亡一条路,朝廷容不下“反贼”,其他诸侯成“王”之后,同样容不下。
这也是袁家跟徐凌风争夺联盟主导权的根本原因。
“徐州军的注意力都在南方,而且他们为什么没有直接进攻广陵,就是认识到,以普通的兵力,无法与我军抗衡。”
“当徐州军再次进攻的时候,其兵力必定超过我们之前的估计。”
易秋娴愕然道:“袁家疯了?他们在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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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上,难道不需要驻守兵了吗?”
项阳微笑着点了点她的头:“所以喽,徐州军敢长时间地抽调这么多军队吗?”
“我敢保证,只要徐州军开始行动,就必须要速战速决!他们确实已经切断了庐江,但却受限于时间,不可能发挥这种战术最可怕的效果。”
“呵呵,决战?切断庐江联系,对于我们两军决战,可不会有任何效果啊!”
易秋娴等人精神一振,心中陡然升起胜算。
果然还是陛下看问题更加深入呀。
“徐州军是没有我们的破敌之能的。假如说,徐州军现在已经攻克庐江城,那还能以庐江城为依托,从水陆两路同时对我们展开打击,但只是派军切断道路,没什么大用。”
“不要忘记,寿春军跟他们可是死敌,他们大军在外,广陵又落入我手,寿春军也随时可能反过来切断他们跟徐州间的联系!”
“最后就是扬州军了。”
“徐州军想要在水路威胁我们,令我们的主力船队无法顾全两边,必须要倚重扬州水军。哪怕徐凌风有心顾全大局,他也绝不敢让扬州水军主力长时间在外作战,不要忘记我们在柴桑还有一支大军,同样会威胁他的扬州老巢!”
陈飞兴奋地道:“对啊,我们的主力船队其实还有第三种作战策略,就是趁着扬州军在外之时,帮着柴桑的大军再次进攻扬州,甚至可能在半路伏击撤回来救急的敌军船队!”
项阳笑道:“那样的话,对广陵的守军就太危险了,我不想取此策,不过徐凌风却不可能不顾忌这一点,这也会限制着徐州军,逼袁立跟我们速战速决!”
当初项阳冒险保下易秋娴的大军此时就看出了作用。
假如易秋娴的大军真的被扬州军全歼于南岸,此时扬州大军必定趁胜图取柴桑郡,完全解除后顾之忧,那时扬州水军就能安心在外作战了。
易秋娴道:“听完陛下的分析,我们有九成把握,跟徐州军的决战就在眼前,不过我们肯定会迎来雷霆一击,徐州军想要握有绝对把握的时候进攻,他们的兵力不可小视啊。”
楚清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