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军也好,袁泽也好,以前也都遭遇过别人的埋伏,自有一套应对异变的方法。
问题是,大凉军的进攻实在是太猛了。他们按照以往的“经验”来应对,本来也没什么问题,可是大凉军不会给他们足够的反应时间。
袁泽作为徐州军主帅,又冲在非常靠前的位置,特征太明显了。不需要项阳特意下令,大凉的战士们最先注意到,并集中火力向着那匹人倾泄出去。
袁泽与他的亲卫刚刚被掀飞下马,根本无力举盾抵挡,大量的战士被当场射杀。袁泽本人也中了箭,只是他身上的盔甲比较精良,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势。
“快!快撤,不要在路中间,找东西挡箭!”
袁泽快速喝令手下应对。虽然他的前军算是完了,不过后惯还有其他的军队能源源不断地补充上来,坚持下去他未必会输给大凉军。
袁泽对于伏击之道是有些心得的。他知道作为主动埋的一方,表现出来的力量远比他们实际的力量更强大。
若是被埋伏的一方真的被他们给唬住,先自乱阵脚,那就会加速败亡。
袁泽确实算是冷静,不过这次根本无法帮到他们。
因为大凉军的瞬间打击火力太可怕了,表面上看那么强悍的弓弩覆盖,必定是大凉军的主要手段了。
实际上,这些弓箭手的目的只是为了压制住徐州军。既给他们造成杀伤,同时又逼得徐州军慌乱地寻找掩体,不能从容抬头观察。
在此之时,一队大凉士卒已经快速接近,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把大量的炸药向下方投掷出去。
大凉军有足够的时间设下诡雷,其威力绝对不止现在引爆的这一点,其他的诡雷所设的位置就更加隐蔽了。
它们不是随意就能引爆的,或者说受限于材料,项阳能设下的引爆手段并不多。所以,他们要使用更直接更暴力的方式——把炸药丢下去,通过爆炸的威力来引发诡雷!
徐州军对于这一切还茫然无知。大量的士卒借助着山石与树木躲避着弓箭的射杀,而且慢慢稳定下来,让徐州系的将领心中稍安,甚至还盘算起了等后续军队到达之后该如何反击。
大凉军的炸药再次从天而降,不但砸得徐州军抱头鼠蹿,也打破了他们最后的幻想。
本来炸药的威力再大,也不过就是一波而已。但这次一波次的爆炸响起,又响起了一连串的爆炸。
更可怕的是,本来他们已经找到自以为“安全”的藏身之所,但却被巨力掀飞,同时恐怖的气浪在较为狭窄的山石之间更加狂暴,震得徐州将士根本无法立足。
被徐州军寄予厚望的中军,现在也难以对他们进行支援了。
大量早已经被埋设好的火药也被引爆,震得山石滚落。
大凉军当初为了在山间开拓道路,对于如何“开山裂石”有着丰富的经验。
虽然以他们所带的炸药量,不可能真的能让山体塌方,但却能震落无数的山石,在山道中央形成大量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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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山石不但能严重地影响敌军行军速度,而且让徐州援军无法保持阵型,只能零散地杀入战场,对大凉军来说,无非就是多了些靶子而已。
对徐州军来说,光是这种天动地摇的恐怖感觉就已经够打击他们的士气了。
袁泽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不是因为自家大军的处境,而是他自己的安全。
哪怕聚在周围有再多的亲卫士卒,他们敢于用身体挡住从高处射过来的利箭,但是他们的血肉之躯,也不可能挡住这种爆炸的威力呀。
袁泽本来也自诩为悍勇之将,跟家族中其他的“废物”完全不同。
但是现在,他才发现面对人力无可抗拒的伟力,他的胆略其实并不是那么可靠。
“掩护,速退!”
袁泽先是对自己的亲卫们低声吩咐,然后摆出大义凛然的样子大喝道:“众将士,我军绝不能一直窝在这里挨打,否则早晚全军覆没,给我杀上去,跟敌人拼了!”
他在徐州军中还有些名气,手下将士听到主帅如此怒吼,多少激起了心中血悍之气,真的有不少的战士一手举刀一手举盾,开始顶着弓箭沿山爬去。
他们也抱着万一的希望。
到现在为止,大凉军一直是通过远程手段给他们制造杀伤,说不定敌军的弱点就是难以近身缠战。
这也是用兵常有的失误。若是大凉军对他们的埋伏特别有信心,说不定会忽略近战的问题,吃定了徐州军不会发起反击。
他们若要得胜,就要反其道而行之,做出出乎大凉军意料之举。
徐州军的将士想得还是太简单了,他们没有人留意到,后边的主帅已经在亲卫的掩护下悄悄往后方退去。
面对徐州军的反击,大凉军也毫不含糊,就近向下抛出炸药,丢下弓箭,举刀杀了下去。
两军硬碰硬地站在一起,结果徐州军一触即溃。
这并不意外。
大凉军的兵力一直显得不足,除了项阳爱惜民力重视工坊生产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们走的是“精兵”路线。
后续大凉新军虽然不像最初的战士一样经过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