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阳对于商人是没什么偏见的,但是他自然知道,难法这个人可是跟乌延国有着很深的联系的。
他对于以商人身份作掩护的“白手套”是并不陌生的,更何况,难法几乎把自己隐藏的身份写在脸上了。
“陛下,您是否对我们的计划有不同的意见?”
易秋娴对于项阳是非常了解的,看到他的脸色就知道了项阳的想法。
“其实你们做得很出色,毕竟刚来武威郡时间并不长,若是时间更长的话,还能安排得更完美些。”
孙月影也叹了口气:“其实陛下带领骑兵主力赶到,我们就有更多的手段可用了,陛下可以先暴露一点行动,引起武威郡的警惕。”
“这样一来,就能把他的注意力全都引到城外,我们的人就能在城内活动得更加大胆了。”
孙月影不太懂具体的军事安排,但是对于人心却有相当的把握,所以能想到很多利用人的心理特点的鬼点子。
易秋娴没好气地道:“不容易实现的手段就不用多说了,先听陛下说他的意见。”
“你们虽是将数百精锐之士派入城中,但是非常之时,武威郡内部的防守必定严密,只要有人接近城门处,一定会引起警觉,想要突袭城门,风险只怕不小。”
“再说你们所依靠的难法,会不会存在什么问题,他对于武威郡的渗透也太早太积极了吧?”
初听到,在武威郡的城防将领之中,竟然也有难法的人,把项阳都吓了一大跳。
要知道,在这种非常时刻,能被张何的部将委以城防重任的,必定都是他们愿意相信的心腹之人,只怕是很难想到这里面竟然也有“内鬼”。
由此推算,现在难法为帮助他们而暴露出来的内线,只怕还不是全部吧?难法在暗中还预留了什么布置,没人知道。
张月影听到项阳的顾虑,微松了一口气,笑着道:“陛下的顾虑,其实我们也已经想过,所以想要跟难法协商,尽量不让他插手城内的作战。”
“没想到那个难法还挺通人情,不等我们武器,主动表态,武威城之战,他的人只会负责外围警戒,不会擅自进城,避免两军出现误伤之事。”
项阳一听,眉头皱是更紧:“他主动表态的?”
“确是他主动表态,我们之前没有给他任何暗示。”易秋娴当时也是在场的。
“所以陛下,我觉得对于难法的合作诚意,还是可以信任的。”
项阳摇了摇头:“只怕未必。”
他的想法比起二女更加深远一些,不过现在却不适合深究难法此人的用心。
不等二女再追问,他直接说道:“罢了,现在以攻略武威城为先,就算是有什么隐患,也可以在战后处理。”
项阳对她们的计划作了一定的完善,最重要的就是能凭着商队的身份前提混入城中的数百精锐之士,他们才是大凉军最能依靠的对象,一定要利用好。
孙月影最初还担心,虽然这些人混入了武威城中,但武威守军有没有对他们的身份起疑,是不是故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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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放入城中,以实行诱敌之计。
不过,易秋娴和项阳解开了她的担忧。
以现在武威军的心态,是绝对不会冒这种风险的,此时他们必定以稳为主,宁愿不建功,也不能让武威郡出事。
所以,敌人“明知”他们的身份却故意放入城中的可能性,极小。
项阳笑着道:“鲁鹰虽然被张何等人算计了一把,但也不要太小看他的能力,鲁鹰做事踏实,不急不躁,所以他发展的关系网是比较可靠的。”
孙月影和易秋娴都非常认可,她们也跟鲁鹰打着交道,对他的为人是很清楚的。
“所以,你们的行动可以更加大胆一点,城内的精锐战士,必须安排在更加靠近城门的位置上,即使会在短时间内引起武威城防军的警惕也没关系,因为我们很快就要开展行动。”
项阳最大的倚仗,就是吃准了武威军最提防的不是东部方向。
他们对于东门的防备会差一些,即使发现了异常,也会更提防西部凉州势力会不会有军队潜了过来。
易秋娴也曾经有此想法,只不过她还是心中顾虑极多,现在有项阳在,她的心里就有底气多了。
当天晚上,他们一起来到武威城周围观察了一遭。
以他们骑马快奔的样子,其实是瞒不过武威军周围的探子,但因为凉州一向混乱的形势,时常有小马匪或者是乱七八糟的势力在附近驰马,已经频繁到了武威守军懒得管,也管不过来的地步。
项阳虽然是在观察着武威郡的外围,但因为他们马不停蹄,所以在武威军眼中,只以为是急赶路的几个小马匪,没有在意。
一番实地看察之后,项阳立即离去归军。
第二天,他立即引兵出现,惊动了武威军的探子。
武威军的警惕心还算不错,也不再藏着掖着的,直接把兵调到城头上,对于城门开始封锁,而且留守的骑兵也安排在外围。
武威军虽然发觉异常,但他们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了城外。
城内的戒备大都堵在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