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岳虎气势汹汹地领军杀过来时,却发现挡在他们前面的,既不是长安军的后军也不是精锐骑兵,而是自家的乱兵!
“混,混蛋!’
岳虎气得鼻子都歪了。
“赶紧让他们给我闪开!不然的话,老子连他们一起砍了!”
然而,前面的乱兵是刚刚被项阳驱赶而来的,本来就军心大乱,连自己所数的将领都找不到了,即使有人听到岳虎的命令,也无人指挥协调他们闪开一条大道。
前面的败兵依然乱成一团,若得岳虎杀心顿起。
“娘的!你们不闪,老子就用刀让你们闪开!”
“孩儿们!给老子杀!”
岳虎真的开始对自己的“友军”挥起了屠刀。
那些败兵早已经没了胆子,逃跑的过程中,既丢了兵器又没了力气,怎么可能抗得起岳虎的残杀,顿时被吓得赶紧逃开。
岳虎的举措的确加快了他的精锐将士前进的速度。
然而,岳虎的部下,并非全都是骑兵,所以在他们向‘友军’举起屠刀,加快前进速度的同时,自身的阵型也变得散乱了。
就在这时,岳虎突然发觉,在他们的军队两侧,又出现了新的混乱,以及激烈的喊杀之声。
岳虎大吃一惊:“怎么回事!我们所面对的,应该是敌军后军,没什么战斗力,就算易安等人派出策应的军队,也不可能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啊。
项阳分析得一点不错,在场的贼军,在特殊时机下,反而会成为他们的‘友军’。
本来黑夜之中,周围的喊杀声就很混乱,而乱兵的存在,更加大了混乱,使得岳虎也无法作出准确的判断。
到底周围的敌军有骑兵有多少兵力,到底他们的进攻方向为何。
孔秀慌乱地策马到他身旁:“将军,敌军居心叵测,我军现在的阵型混乱,不适合与强敌接战啊。”
岳虎大怒道:“我军阵型混乱,但是敌人能有多少军队!”
孔秀苦劝道:“将军!敌军不论多少,靠着精骑之利,再加上现在的乱局,已经足以掩护后军突围,我们苦战之后未必得利,又何必冒险呢。”
“长安就在眼前,您就是未来之主,九五至尊啊!”
岳虎喘了半天的粗气,想到长安城里等着他的皇座,最后还是忍下了心中的杀意。
孔秀说得没错,他马上就有机会当皇帝了,天下都能在他的掌握之下!
就算项阳的大军逃出去了,天地虽大,他们又能在何处落脚,等到他稳固关中,再聚大军,收拾他们易如反掌!
“好,就听你的,大家先撤!各部整军!”
跟他们隔得不远,项阳正骑在马上,亲眼看着岳虎指挥大军撤退,不由发出狂笑之声。
这次突围行动,到现在才算是真正成功了!
虽然他失去了大凉都城,失去了项氏起家龙兴之本,但是,以后天大地大,任他鸟飞鱼阔,大展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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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流水,密林之旁,聚集着大量的营帐。
周围的军士到处忙碌着,而且还有些狼狈。
这只军队,正是项阳带领突围而出的长安军,虽然他们的突围之战是成功了,但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把这一战视为胜利。
自己的首都和家乡被贼军占领,大凉王朝等于名存实亡,已经动摇了将士们的精神支撑。
更重要的是,现在他们追随着项阳来到山间驻扎,这附近全都是山和石头,现在他们空有大量的兵力,却连一处城池都不敢攻打。
大家现在都感觉到极度的茫然,连未来都看不到,还谈何士气呢?
其实不仅是一般的将士,在中间最大的帐篷里,众将军与群臣,也在商讨着未来之路。
“陛下,难道您以后都要守在这片山头上,要……要当一个山大王吗!”
“哪怕陛下愿受此辱,臣等又岂能忍心,我等身为大凉之臣,还有何面目面对历代先帝,面对祖宗社稷啊!”
宗正项莫然、太仓令诸浩拜倒在地,一脸哭相地面对着项阳。
按他们这一派的大臣说法,早知道会将陛下与朝廷陷入现在的境地,他们宁愿在长安城头跟贼军拼了。
项阳无奈地瞅着他们。
这些大臣的忠心,其实是不需要怀疑的,如果对朝廷不忠,在长安之时,根本不会一起逃出来,早就找借口开溜了。
只不过,他们的脑筋太过于死板,现在完全是散布失败悲观思想嘛。
易安不愧是众将之首,这时他站出来反驳道:“我不明白诸位大臣为何总是哭哭啼啼地,兵法云,昔之状况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现在我们首要考虑的还是军事作战!此刻大军暂居山中,地形易守难攻,正适合与贼军周旋,待到一两次大胜之后,我军携大胜之势,如猛虎下山,贼军必不能挡。”
“到那时,才是我军反攻的最佳时机。”
太仓令诸浩也急了,直接站起来反驳道:“易将军此言差矣!在群山之间,我们人少,要如何进行生产!难道全都指望着从长安城中带出来的粮食财物过日子吗!”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