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那个木制的牌子,顾倾城今天出门的时候,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情,将这两块令牌都带上了,没想到却真的能排上用场,她自己都有些惊讶了,萧成在看清楚木牌上的纹路的时候,瞬间严肃起来。
“这东西你是在哪里得到的。”
声音急切,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和颤抖,年逾而立喜怒不形于色的守将大人,眼神期盼的看着顾倾城,拿着木牌的手不自觉的抖动着。
“是一位好友曾送,说起来大人与他有八分像呢,刚才初见大人在下都恍惚了。”
闻言萧成呼吸似乎都停顿了一般,这个反应在顾倾城意料之中,不过还是有些意外,不是说这是个旁系子弟吗,不是说萧家本家都已经死绝了吗,又想到远在江州的城主,似乎也明白了。
“不知道小友的这位好友现在在做什么营生,过的可好……”
萧成抬头看着顾倾城,眼眶似乎有些发红,声音也软和下来,轻柔的开口,仿佛有很多话想说,却有戛然而止。
“未来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他,他在京城?”
萧成皱眉,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若真是他以为的那个人,在京城不是自投罗网的吗,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忽地站起来,走到顾倾城身边。
“是皇上的意思?”
“你想做什么!”
顾清漪有些不明所以的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渐渐的明白过来顾倾城的意思,却看见萧成走过来,下意识的站起来挡在顾倾城面前,不准他继续靠近。
“他不在京城,现在很安全,至于说皇上的意思,不知道大人是指什么。”
顾倾城站起来与顾清漪并肩而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担心,才对着萧成回答他的问题。
“娘娘出现在常守自然是代表了皇上的意思,没错,除了私兵之外,常守的驻军也都是那位大人的囊中之物,只不过驻军是朝廷的驻军。”
这下是直接省去了试探的过程,萧成直接了当的将双方的身份挑明,不过却并没有让人觉得威胁,因为当初担心常守的驻军倒戈,也是因为守将是秦太师的人,所以那么理所当然的认为。
可若守将不是,那驻军自然也不是,因为守将和驻军是一个整体,不能分开来说,而且萧成手段不俗,将驻军收服的服服帖帖的,但看他的立场就代表了整个常守驻军的立场。
“虽然萧成之前名声不好,但请娘娘给某一个将功折过的机会。”
萧成虽然文官出身,但到底也在军营当中混迹了不短的时间,且让上万驻军都对他俯首,自然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他后退两步,朝顾倾城抱拳颔首,一副臣服的模样。
“萧大人突然改口,让在下有些无所适从,如何能轻易就答应了你的请求呢,而且我可从没承认过你口中的任何猜测。”
虽然猜到萧成的身份,谨慎起见顾倾城需要听到他亲口解释整个过程,否者只凭她的猜测,且不说她本不是那么不严谨的人,更是因为她肩上还担负着大庆子民的重担,丝毫不敢马虎。
“在下本名萧庭之,三十年前覆灭的清河萧氏本家二房嫡次子,在官府抄家之前,身患重病,全身溃烂流脓,家中长辈明知大祸来临,便将小子托付给了交好的世家。”
“当时某年幼,侥幸逃脱,家族覆灭的场景却时常在眼前闪过,随着年纪增长,不愿意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活。”
之后的一切都是顺利成章的,原本的萧成并没有从政的天赋,进士及第不过是因为栽赃有功,秦太师抬抬手就能让他上榜,只不过这人傻,也不知道留有他在就是握着秦太师的把柄。
所以在秦太师派来刺杀他之前,萧庭之先他一步将人解决,然后顶替了他的身份,在秦太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敏锐的察觉到他当时的意图,顺应他心意解决掉了越州的麻烦。
因此迅速取得秦太师的信任,并且让对方相信他是一颗十分听话且有真本事的棋子,让秦太师放松警惕,一边在北境壮大自己。
蛰伏了这么些年,萧庭之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身上背负的使命,从第一次顾倾城和顾清漪两人行迹匆匆的路过常守时,他就已经留意上这她们了,知道他们去了宁山郡,之后又在渭城落脚。
之后的每一步都让他意识到一个问题,机会来了,所以他利用文玉的夫人将他们请来,本来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能合作的人,却没想到还得到了意外收获。
那个木牌上奇怪的图案,就是他们清河萧家的图腾,他不会认错的,又听到还有一个和自己八分相似的人,心中的激动无以复加,他以为萧家早就是绝户了,没想到,没想到他不是孤身作战。
“某与那小人不同,有自己的坚守,请娘娘放心。”
说到这里,基本上算是达成了共识,顾倾城点头,或许萧庭之的获救不是意外,只不过他自己应该也记不清当年的事情了,她又想到了城主,这中间会不会有他的手笔呢。
这都是题外话了,顾倾城收回思绪,看向眼前的人,这却是今天的意外收获,本来只是想上山看看私兵的情况,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和萧成达成了共识,便也不用再拐弯抹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