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师看着面前面容稚嫩,自称是江州府兵的男子一言不发,不是不信任只是想知道这个吴光到底是在搞什么鬼,他等着对方将灾民好好安抚一番,却只等来了一个送信的人?
他皱了皱眉,对吴光越发的不满,看着前来送信的府兵也没有好脸色。
“你们府令大人的意思是,让我跟着你进城去?外面那些灾民就放仍不管了?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能保证我们这些人能全须全尾的穿过几里地的灾民中间。”
秦太师气的吹胡子瞪眼,他虽然带来的人不少,但是作为钦差大臣他怎么能对底下的百姓动粗,要是真的这么做了,之前几十年累极的声望一时之间都如豆腐工程一样,轰然倒坍。
他自然不会做这种不利己的事情,当然他也不会轻易和那些灾民对上,因为他也不会发自内心的心疼或者同情他们,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为自己服务。
“回大人话,这些所谓灾民其实都是聚众闹事的宵小之徒,明明在乡间有房有地却还时时来找官府的麻烦,我们大人也不是没有整改过,但是人数太多,且又是良民身份,随意驱赶不得,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此番属下带来的卫队,是江州府最精锐的,一定能护送您安全进城的,请您相信我们,至于这些刁民,府令大人也等着您去一同商议解决之法呢。”
为首的府兵态度诚恳,每一句话都说的不卑不亢,秦太师手指在桌上轻点,细细的回味他的话,像是认同了一般的点点头,却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冷哼一声。
虽然早知道吴光没本事,自己做下的事情现在却解决不了,好端端的一个府令,却只能困顿在府城之中,甚至连城门都不敢正常开放,龟缩的老鼠一般,不得不要他出手相助。
自己当时是怎么挑上他的?秦太师心里默默反省,完全忘记了,从前吴光每年进献的岁银,花钱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出问题了却又怪人家没本事,卸磨杀驴说的就是他。
华策清楚明白的知道秦太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对方说完之后,他觉得秦太师应该不会再拒绝了,微微侧脸打量了一下秦太师的脸色,果然郁色退下去不少,转而是一副故作的心痛。
“哼,灾民的事情刻不容缓,速速去前面开路,容本官进城之后,再听吴大人详说,好好派人安抚住灾民的情绪,本官会还他们一个公道的。”
“是。”
送信的府兵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迅速出门集合队伍,秦太师往旁边使了一个眼神,有人知趣的退出去,想来是去招呼自己的人了。
华策听到这冠冕堂皇的话差点没笑出声来,秦太师也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明明他自己就是最大的昧良心的人,却要还人家一个公道?
他微微低头,掩饰自己脸上藏不住的讽刺,再抬头却恢复如往常。
“大人,我们现在被拦在这里,战王当时又是如何进城的呢,且到现在为止也没听说任何与战王相关的消息,会不会……”
华策的话没有说完,秦太师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此番能前来江州赈灾说来是他自己谋划的结果,朱批的奏折上,小皇帝隐晦的表示了让他照顾好战王,不过他觉得这样的担心纯属多余。
仅凭武力来说,大概没有谁是战王的对手吧,而且他自己对战王也有些别样的想法,却忘记了这一茬,脸色一暗,扬声让刚才回话的府兵进来。
“最近除了我们,可还有其他人进过江州?”
府兵不知道此话是什么意思,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但还是如实答道。
“属下不是城门上的,对于进出之人了解的不堕,但是自从弃家而逃的刁民越来越多,江州封城已经一月有余,进出都有定数,后来直接不能进也不能出了,最近半月以来,应该是没有进城的人,大人是在问谁?”
府兵没有说谎,确实自他知道的来说,城中虽然热闹,但是比之之前人来人往的景象还是差了许多,而且城门日日紧闭,想进城必须有特质的通行令,且限期两天。
还不说一般百姓根本就没有获得通行令的渠道,所以进出就更加严格,秦太师闻言脸色有些不好,要是战王没有到江州,那他此行不就是白跑了一趟?
府兵敏感的察觉到周遭的气压底下来了,却不知道是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惹了人生气,但两腿颤颤的不敢说话。
“你先下去准备吧,午后直接启程。”
“是。”
闻言,府兵逃也似地转生离开,脚步不停,后面像是有什么猛兽在追他一样的,华策看了那人一眼,有些好笑,再回头看见秦太师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也丝毫不慌。
“是你说战王会到江州来的,本官觉得有道理才跟皇上请旨。”
秦太师脸色不善的看着华策,从离京之前的那次会议上发现华策的才干,他才将人一直带在身边的,并且这一路他的许多举措都帮他取得了必要收获,他也越来越信任对方。
“是。”
华策不卑不亢的应下秦太师的话,对于对方没有说出口的怀疑也都照单全收,一派淡然的模样,让秦太师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