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和南宫陌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几分不可置信。
他们无意当中救下来的老人家,此刻竟然成了关键之人。
“多谢老人家提醒,我们二人就此别过。”
顾倾城和南宫墨同时站起来,深深作揖,“您最近这些日子就好好的呆在家中,无事就不要到其他的地方去好吗?”
老人家看到他们这副模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只是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你们这些年轻人呐,行了行了,去吧去吧。”
走出了许久,顾倾城慢慢的冷静下来,望了一眼身后的茅草屋,“他看起来不过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家而已,又如何能够得到这么多隐秘的信息?”
南宫墨知道顾倾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适当如今我们得到的消息也仅仅只有这一条而已,就算是做人是想要算计,我们做了陷阱,咱们也只能够跳下去了。”
顾倾城咬了咬牙:“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道理我是懂的,只是这个老人家虽然看着可怜,同时也过于可疑了些,要不要派人暗中看着点?”
南宫墨眉眼含笑地看了一眼顾倾城:“难道你以为我当真是冒冒失失的就过来了?在我决定过来之前就早早的和驿站之人传了话,现在这个院子已经被人看管起来了,若是他要出门,也自然会有人跟在后身后。”
“一来呢,也是保护这位老人家,毕竟他的儿子也是以身殉国,二来如果这个老人家当真是有什么问题,咱们也能够第一时间知道她的动向。”
顾倾城听了这话,这才放下了心,“那咱们现在去哪里呢?荒庙吗?我知道在哪里,我能够带路。”
“那就多谢顾公子了。”
顾倾城今日是坐的男子装扮,南宫墨这就是在有意调侃,顾倾城斜睨了南宫陌一眼:“不敢当,不敢当,南公子,您先请。”
周身虽然风雨欲来,两人相处之时,却还是隐约有几分从前的模样。
茅草屋中,老人家慢慢的踱回到躺椅之上,阳光从层层叠叠的树枝当中撒下,在阴翳当中投下细碎的光点,一阵微风拂过,层层叠叠,阴郁的树叶簌簌摇动,露出了几分天光和一线蓝天白云,那是世上最美好的景色了。
“老家伙们……我苟延残喘到了今天,终于看到了机会,咱们的孩子们呐,你们都在天上好好看着。”
“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可是有人恶事做尽,却依旧能够锦绣繁华。有人护万事安康,到头来却没有落得个好下场,所以神明有什么用呢?”
“公道自在人心,所以啊,有的时候想要讨回公道,就只能够去找人了。”
老人家微微的合上眼眸,手中的浊酒毫不吝啬的倒入地下,口中隐隐约约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带了几分苍凉。
而另外一边,城外破庙。
“来来……来来来……都醒醒!都醒醒!”
有衙役打扮的人拿了一片铜锣,在乞丐堆里哐啷哐啷的敲,看着周围一群群衣衫褴褛,头发打结,浑身散发着异味的人,衙役毫不掩饰的嫌弃。
“都给我起来!听到没有,都给老子起来!这都日上三竿了,还睡!睡什么呢睡?起来吃东西了!”
那些个乞丐们被吵醒之后,身子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瑟缩了一下。
这个样的动静被衙役看在眼中,立马嘲讽出声:“哟,狗东西还知道怕呢!你们要是不成天想着往外面跑,能够打你了吗?这是上头的大人大发慈悲,你们才能够有这么一处地方睡,有这么些东西吃!”
窝在一处的人,几乎都是敢怒不敢言。
他们有一些是荒民,有一些是家道中落,有些是孤儿,不得已走上了乞讨这条路。
可是归根结底,他们也从来都没有起心害过人。
眼前之人,虽然一口一个大发慈悲,可是在他们眼里却觉得可笑至极。
之前虽然。也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却也终究落得个轻松自在。
不像是现在被拘在这一处破庙里,每日动辄打骂不说,就算是美名其曰送过来的餐饭,也不过是那些酒肆里的酣水桶而已。
衙役们看着那些个乞丐,一个个畏畏缩缩的,没人敢出来应声,不由得觉得兴致寥寥。
掏出帕子捂住了口鼻,两人一桶的把东西抬到了众人面前,大概是因为气味确实不好闻,放到那些个乞丐面前之后,人就闪到了一边。
“看着干什么呢?吃啊!你们这些人呐,活的根本就是猪狗不如,也就只配吃点这么些东西了。”
那些个乞丐们脸上一个个麻木不仁,从角落里拿出破碗,从那散发着各种异味的桶里舀了东西就开吃。
那些个衙役离得远远的,桌子上面都是好酒好菜,看着那些人争先恐后的吃着泔水,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加掩饰,甚至还会出生调侃。
“你们这些人吃这样的东西都能够吃得这么欢快,唉,跟爷们儿说说,以前你们是不是和猪狗抢过食儿啊?”
“可惜了,只能够把他们拘在这个破庙里,否则的话,把他们赶到猪圈里,那倒也是人间一大乐事。”
顾倾城和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