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听起来,你当真是为国为民。”
顾倾城有几分赞叹,过了半晌,又有些不自在地嘀咕了一句:“之前却偏偏那么暴虐,名垂青史不好吗?”
“我知道有些人说我是暴君。”南宫墨一撩袍子坐在窗边,细腻而又朦胧的月光照在他身上,让南宫墨整个人都披上了一层薄纱:“可是那又怎样呢?”
无论他的名号是暴君还是明君,总归,只要他明白自己做的事情,是在为着这个家国天下好就是了。
“你……”
这是什么歪理邪论?
顾倾城失笑,大晚上的说这些家国天下的事情似乎有些潦草,“你刚才说这些银子大多数都是来路不正,可有法子探查?”
南宫墨微微的抬了抬下巴:“山人自有妙计,你且等着就是了。”
顾倾城看着南宫墨,只觉得这人傲娇得厉害。
且时时事事口不对心,他做的这些事情,桩桩件件都是为国为民,却是因为自己不善言辞的缘故,被人硬生生的说成了暴君。
“既然如此,那就等着公子安排的角儿上场了。”
南宫墨看顾倾城这个模样,轻轻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正事都已经聊完了,咱们且得安寝了吧?”
顾倾城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宴席上面那些个骚姿弄首的少年。
虽然他也确确实实喜欢看美人,但是正因如此,顾倾城也更加能够感受到,这位沽名钓誉的陈大人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
“这不好吧?”
顾倾城做出了为难的模样:“我若是与你睡在一处,恐怕这位陈大人,日后得给你送来更多的俊俏小哥了。”
说着又装模作样的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到时候朝廷内外恐怕人人都会传,说您……有龙阳之好。”
这是在因为宴席上面的事情,吃醋吗?
“他们现在已经有点这么误会了,所以你才更要跟我同处一室才行。”南宫墨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顾倾城:“让他们知道咱们感情甚笃,这样一来,自然就不会再有人动这样的歪心思了。”
这人不是一贯迂腐的很嘛,怎么这会儿说起话来如此口无遮拦!
顾倾城咬了咬牙,转身噔噔噔的往床榻那边走。
“天色不早了,睡觉!”
话虽如此可两人却也只是脱了,外伤,静默的在床上躺着。
这两人之间的距离都能够再塞下两个人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忽然之间吵杂起来。
隐约似乎有许多行人走动,不像是平日里小心翼翼的模样,反倒是更添了几分慌乱。
而且那些个一听脚步气息,就知道是练家子的人,好像突然之间也在朝着这个院子过来。
顾倾城原本就是似睡非睡的假寐,听了这动静,猛然之间睁开眼来。
“这就是你说的好戏吗?”
两人之间不知不觉已经挨得极近,顾倾城说这话的时候吐气如兰,南宫墨略微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眼。
“好戏才刚刚敲锣,你可不能够错过了。”
果不其然,外面略微安静了一瞬间,而后就听到陈太守的声音。
“两位贵客,实在是叨扰,”陈太守站在屋外,扬声说道:“实在是今日家中忽然闯入一刺客,在下十分担心二位公子安全,可否请二位公子出来一见?”
房间里早早的就熄了灯,如今,两人对坐床沿,却也知道这根本就没办法拖延多长时间。
“两位公子还请开开门,让咱们考生查验一番,如此一来,也是为了您二位的安全负责任呢。”
陈太守在门外不依不饶,甚至于,火把的面积也开始慢慢扩散,照的整个院子亮如白昼。
南宫墨在门里听着,几乎都要被气得笑出声来。
“你们回去吧,今夜这个院落无事发生,我和另外一个小公子,现在好好的。”
说到小公子这三个字的时候,南宫墨甚至还有几分揶揄。
顾倾城没想到做一个皇帝说话竟然也会如此幼稚。
一时之间,又羞又恼又气,恶狠狠的转过身子,不理人了。
陈太守自然是能够听得清南宫墨说的话的,可是一想到自己书房里被人动过的那些东西,就有一些不寒而栗。
并非是他过于多疑,只是那些东西如果真的被人发现了,那么他整个家族老小都保不住。
自己当真就不应该把这两人接到自己府中来。
南宫墨断然拒绝,陈太守却不想这么放弃。
“您说什么?现在有点听不清,公子得罪了,顾客既然在我府中逃窜,为了公子的安危,还请公子让我们进去看上一看!”
说着就算是觉得腿软的厉害,也慢吞吞地走到房门前,砰的一声就推开了门。
看到门中的景象之时,却有几分僵硬。
顾倾城还是做男装打扮,衣衫半褪,漆黑如墨的头发用高马尾束起,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