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要怎么办?”
太后一拍手边的台子,就觉得自己半边身子越发不痛快起来,不由得心中越发烦躁。
“您现在就好好的呆在慈宁宫中称病不出,另外,还是让太医院的太医过来。”
翠竹说着,面上缓缓地勾起一抹笑意:“还有就是宫外那边也得好好的说道说道,顾倾城,他身为一个区区贵妃,竟然敢算计太后娘娘您,在后宫当中,有皇上护着,咱们暂时拿他没办法,但是在前朝,想办法给顾家添堵总是能够的。”
太后略微一思索,也就明白了,心中的烦闷,慢慢的退了下去,“果然呐,还是你懂哀家的心事儿。”
说着又懒洋洋地靠到了软榻上,略带几分惬意的抿了一口茶,“哀家在后宫当中受他几分折腾,这原也没关系,可是哀家不舒服了,他们怎么能够舒舒服服的呢?”
翠竹看着太后这个模样,心中微微颤了颤。
入宫这么多年以来。
自家姑娘为了桌上后宫至高无上的位置,手上早就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脏事儿了。
现在恐怕就连太后娘娘自己也记不清楚,在闺中之时,是多么的清澈明快了。
一连三天过去,太后只如同之前一般称病不出,也不让各位嫔妃侍寝,只让太医院里,医术拔尖儿的一直在她宫中伺候着。
顾倾城腿上的伤,淤痕慢慢的也化开了,只是原本只是红肿的膝盖,忽然之间变成青紫一片,在白皙的皮肉上看着越发触目惊心。
“娘娘,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
花要心疼的给顾倾城换药,还是忍不住略微抱怨了两句:“结果最近这些日子三天两头的被罚跪,可怜姑娘,您这一双膝盖就没有好过。”
“若是大姑娘看见了,指不定要怎么心疼呢?”
大姑娘也就是一直在太傅府云英未嫁的顾家嫡长女顾清漪,从小到大,最宠的就是这个妹妹,姐妹俩的感情也好得厉害的很。
“姐姐,现在在宫外呢,等闲时候难得见到一面,是瞧不见的。”
顾倾城这么说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感慨宫中的日子难过,还是在安慰华钥了。
“姑娘,你总是这么说,可是你明明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委屈,凭什么……”
后宫当中应该谨言慎行,“凭什么”这三个字后面的话,实在是不能够再出口,华钥也只能够咬咬牙咽下去。
“好了。”顾倾城淡淡的道:“快快上药吧,专心上药,你这药是上的好了,我才能够快快好起来呀。”
南宫墨这个时候正在御书房,凝神看着书桌上面一个个的弹劾顾家的褶子。
福贵站在一边,自然也是什么都能够尽收眼底的。
不过朝堂上的事情,他们这些阉人可不能够插嘴。
但是架不住南宫墨身上的气息,越发可怕起来。
“陛下……这是明月宫贵妃娘娘特意送来的汤药,说是守着煲了许久,你要是再不喝,可就凉了。”
福贵大着胆子劝了一句,但是却也只能够说这么一句话而已。
“这些东西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南宫墨澎的一声把折子甩到书桌上。
他知道自己最近的这些举动一定会招来太师的反击。
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太后竟然背地里和太师是真的有联系。
否则的话,怎么会刚刚给太后一个小教训,太师这边所有的派系,都一个劲儿的用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弹劾顾家呢?
看到桌子上那一碗浓黑的汤药,南宫没想起明月宫中的人,又想起太后对自己的淳淳教导。
一口气把药喝了下去,然后再看到那些皱褶的时候,终究还是心平气和了不少。
“朕听说,顾家的嫡长女,最近常常想要进宫求见贵妃?”
福贵连忙回忆了一遍,“可不是嘛,要奴才说啊,顾家两姐妹的感情,那是真的好,就在前不久,顾家的那位姑娘还在地牌子,说是想要见见贵妃娘娘呢。”
“都说是一入宫门深似海,从前朝夕相处的两姐妹,如今也得要费尽心思才能够见一面了,奴才虽然在外面早就已经没有了亲人,可是这么想着,却还是觉得太残忍了。”
南宫墨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就宣顾家长女顾清漪,进宫一趟吧!直接让他去明月光,也不用来给朕请安了。”
说着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福贵:“月里也没见到贵妃,怎么贿赂你这个老家伙,怎么遇到事情了,事事都帮着贵妃呢?”
“唉……这后宫里呀,就只有贵妃娘娘和您,对咱们这些人是一视同仁的了,”福贵简单的说了一句,又笑道:“再说了,不过是圆了两姐妹相见的一个心愿而已,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老奴才敢开口啊!”
南宫默被逗得笑了出来。
不过又想到最近顾倾城确实是受了许多委屈。
而且顾倾城似乎对于前朝的局势有一种莫名的敏锐度。
最近太师这一档急吼吼地上蹿下跳,就想着抓到哪里的小辫子?
所以说顾倾城才会在后宫事事忍让太后。
结果没有想到,太后从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