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云遮天,苍穹染血。
热血沸腾时,混沌模糊中,鲜血染红了视线,尸骸覆盖了大地。
无主的战马在沙场呜咽嘶鸣,狰狞的残肢洒遍沙场各处,嫣红的鲜血汇聚成无数溪流,纵横交错……
潮水般连绵不绝的黄巾军,不停四面八方涌向飞蝉军,杀之不尽,灭之不绝,让越来越多的飞蝉军,逐渐涌起无力感和绝望心。
沙场上,敌军再多、再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可怕的是不灭。
飞蝉军确实是骁勇善战,更是悍不畏死,每位飞蝉军军卒冲锋、近战,基本能斩杀三到五位敌军,才会被斩杀,更不少以一当十的勇士。
但是……
从烈日中升,血战到夕阳西下,又到明月初升……
飞蝉军不知击杀了多少敌军,只见尸骸遍布沙场,层层叠叠;鲜血浸染大地,血流成溪。
放眼过去,大半是黄巾军的尸骸。
可是,不停涌至的黄巾军,依旧不见减少,每歼灭或击退一波,转眼又有一波涌来,前扑后续,根本不给飞蝉军喘息之机。
人力有时而穷,高强度的血战,使得越来越多的飞蝉军开始感觉疲惫,体力和精神的双重疲惫。
疲惫之余,便会感觉无力;无力之际,便会滋生绝望。
浩瀚如海的黄巾军,依旧宛若天际乌云,层层蔼蔼,永无边际……
武信骑乘乌骓赛风驹,手持陨星盘龙戟,左冲右突,所过之处无一合之将,卷起阵阵血潮!
狂舞疾挥间,说是激战,不如说是屠杀,黄巾军没人挡得住武信之力、盘龙戟之利。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
便是武信此时最佳写照,往往盘龙戟挥过,猛烈气浪能掀飞附近敌军,锋利戟尖和月牙刃,削铁如泥,刀挡刀断,枪挡枪折,血肉之躯更是轻易斩切,残肢纷飞。
波波炙热鲜血,不停洒向武信,染红了漆黑乌骓马,包裹了武信。
“轰隆隆……”
武信双手持戟横斩,只是烂大街的“横扫千军”,蕴含数十万斤的力道,滚雷阵阵,声势惊人。
猛烈劲风卷动浓溢血雾,状若血海狂澜,一举掀飞冲来的十几位敌军。
锋利无匹的寒芒掠过,一刀三枪四矛断折,残片纷飞,更有五六条手臂、三个头颅和两个半身,掀飞,鲜血瓢泼。
“此人到底是谁?古之猛将,不外如是!”
整个战局,乃至飞蝉军、武信、许褚等人的战况,都被后方地王波才看在眼中,不由凝眉问道。
“此人古怪!看似仅仅金丹境,却力大无穷,更兼体力惊人,简直是人形异兽!”
弓皇程远志颇为恼怒瞪着大肆屠戮的武信,沉声说道。
之前铁血煞云崩溃,导致精神受创,弓皇程远志便撤到中军,来到地王波才身侧,协助战局。
不过,堂堂弓皇,对区区金丹小修士这么推崇,很难不让人认为……弓皇这是在为自己的失误找借口,故意抬高敌军!
果然,地王波才笑了笑,并未接话,而是直接问道:“弓皇大人休息得差不多了吧?”
“足可一战!”程远志神情一僵,硬着头皮应道。
神魂创伤,哪有那么容易恢复?
这就是江湖人物,若非逼不得已,不与军队冲突的主要原因之一,更是“民不与官斗”的本质。
没办法,铁血煞气对修士心境的影响太大了,而神魂创伤,远比肉体严重得多了!
“大善!那就劳烦弓皇大人,与紫电神将一起,冲击飞蝉军本部,有信心吗?”
地王波才眼神一亮,迅速请求道。顿了下,又迅速接道:“血战至今,双方死伤惨重,也时候结束了,免得影响后续战局!此战传开,必会震动天下啊,区区飞蝉军、虎痴,还有那籍籍无名的小子……”
听似请求,实则军令,更带着点激将!
“必不辱命!”程远志郑重应道,也不得不应。
若是对付不了碌碌无名,区区金丹的武信,弓皇程远志,真的没脸见人了!
“蓝雨神将,率领上中下各两位神将(共六位),还有六万精锐,军队不论,从右侧侧翼突入,不计伤亡!”
“紫雷神将,率领上中下各两位神将,还有六万精锐,军队不论,从左侧侧翼突入,不计伤亡!”
“青风神……地符神将,率领上中下神将各三位(共九位),还有十万精锐,百具力士,从敌军后方切入,断其后路!”
地王波才座下神将数十,以四大神将著名,分别是青风神将桑立,蓝雨神将严嵩,紫雷神将唐展,赤电神将史磊。
青风神将桑立之前已被武信斩杀,只剩三大神将了!
地符神将波符,则是地王波才的侄子,最看重的后辈,更是地王波才军副帅。
“喏!”
黄巾诸将郑重应诺,迅速前往各处。
浩瀚无垠,漫山遍野如蚂蚁群的黄巾大军,细微躁动起来。
无法把握具体情况者,还真很难看出其中“猫腻”,毕竟漫山遍野,密密麻麻全是黄巾军,不停涌向飞蝉军,哪有什么细节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