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之前所说……是真心话吗?主公想造反?”长孙无忌迟疑不定,忍不住咬牙问道。
长孙无忌话音刚落,在场众人齐齐看向武信,他们也颇为好奇。
照理说,以他们和武信的熟悉,不难猜到武信“大逆不道”的心思行为。但是,有时候武信的表现,又明显是忠于大隋帝国,把他们搞糊涂了,想问又没法问。
“造反?本王已经是王爷了,掌握三郡,领兵千万,造反能比现在还好吗?”
武信笑了笑,理所当然地反问道。
众人想想,也是啊,现在武信要财富有财富,要地盘有地盘,要军队有军队,要地位有地位,为什么造反?除非武信野心勃勃,想要整个天下,否则真想不出来。
“可是……不造反的话,主公为何这么做?属下愚钝,实在不明白!”长孙无忌点了点头,却依旧疑惑问道。
武信故作疑惑问道:“本王怎么做了?怎么会让无忌认为想造反呢?”
“这……主公明知圣上有难,江都城如今群贼汇聚,为何不做点反应呢?”长孙无忌迟疑了下,硬着头皮应道。
武信虚心讨教道:“那以无忌的想法,本王该如何反应,才不像是要造反呢?”
“……”
长孙无忌张嘴无言。忽然掩头痛呼一声,却是被舅舅高士廉赏了个爆锤,又听高士廉骂道:
“臭小子,主公的心思,岂是你可以揣摩?我们知道的情况,难道圣上、靠山王等不知道吗?既然没任何指示,就不可轻动,否则才是真正的有谋反之心。”
闻人仲有些幸灾乐祸连声附和道:“就是!主公是王爷、镇南大将军、三郡太守,更是此地的主人。如果妄动,更容易受到朝廷猜疑,万一引起误会,反倒不好了!”
“话虽如此……但是,属下总以为主公……”长孙无忌颇为无辜嘟嚷道,却没说完。
“总以为本王想造反是吧?”
反正此处都是自己人,武信也不在意顺势应道。顿了下,不待长孙无忌多说,又迅速接道:
“未雨绸缪罢了!不知道圣上在玩什么,如此冒险行事。不过,天意难测,多做点准备总没错。”
“哦!”长孙无忌应了声,脸色疑色却丝毫没减。
武信想了想,干脆挑明道:“一人计短,众人计长。你们也做好圣上驾崩的心理准备吧,都是自己人,直言无妨!”
“圣上驾崩?主公不看好圣上此行?甚至不看好封王大会?”
长孙无忌眼神一亮,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随即又眼神怪异看着武信问道:“据说,封王大会是主公的主意啊……”
“事在人为,计划也会赶不上变化啊!计划中,可没把圣上亲临算在内!”
武信颇为迷茫应道,之前是靠着前世记忆谋划布局,如今变化越来越大,让武信有些莫名其妙的担忧,更有世事失控的忐忑,智慧有些不够用了,更有些忐忑的迷茫。
之前,武信还是太依靠前世记忆了啊!
“这倒是,圣上亲临,确实影响极大!”长孙无忌点头应道。
想了想,武信直接请教道:“假设……假设圣上此次驾崩,以无忌看来,我方该如何反应?该如何部署,才能把我方损失和影响,降到最低!”
别看武王府已经有不少文修,算得上人才济济。但是,真正称得上谋师者,只有长孙无忌一人,其他人要么偏向军事,要么偏向政治,要么偏向民生,要么偏向后勤等等。
所以武信能容忍长孙无忌的各种怪癖、失言等等,还在有意培养。
当然,其中肯定有长孙无垢的关系在内,毕竟是大舅哥嘛!
“主公果然没什么忠君想法……”
长孙无忌看了眼舅舅,低声嘀咕道,表示自己的猜疑无误。
忠臣,岂会如此随意地假设圣上驾崩?!这能随便假设吗?
可惜长孙无忌此举,并没得到认同,反倒被高士廉警告般狠狠瞪了一眼,更让闻人仲等人怒目而视。
典型的口无遮拦啊!
“言归正传,瞎想什么呢?”武信没好气叱道,看来自己对长孙无忌真有些太纵容了,别培养歪了才好。
“按照主公的假设,最大的问题是……江都城!”
长孙无忌也知道自己口误了,连忙神情一正,故作严肃认真应道,又接道:
“如今天下大乱,群雄争霸,反王并起!若是圣上驾崩,天下会彻底崩乱,大隋帝国名存实亡。到时,主公就要为自己谋划了,江都乃三大天都之一,必不可失……”
“我们该如此、如此……”
……
江都和扬州之间的天江。
此时,杨广正带着马文举、元礼及数位太监,渡河南下。
在信武卫和武王府大军变动之时,杨广很快就收到情报了,显然朝廷一直在监视着邪武王,并无表面上那么信任,而且朝廷的探子,几乎无所不在,无孔不入。
这就是朝廷的势力和实力。
武信之前见过的赵公公,收到请报后,及时汇报道:“圣……老爷!邪武王的亲卫,调离三郡了,正要北上往天魔宫,整合魔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