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曲萌?”李在坐在座椅上仰头看着顾言之,余光瞥了瞥许文彬,不低不沉幽幽问道。
“她今天出来迎接的我。从明天起我和她还在一个班。”顾言之不紧不慢说着,而后打开行李箱往外收拾布置。
不得不说李嫂做的还挺称职,小小行李箱里面整齐放着各类生活用品。
“欸,谁能搭把手帮我把床铺拉上去?”顾言之提着铺盖逡巡问道。
张扬起身帮他扯住铺头一角,“你抓着另一头上去吧,我在下面给你提着。”
“谢谢哥们。”顾言之冲他笑了笑。
“你来自哪里?看样子好像不是本地人,皮肤白净,挺体面贵气的。”张扬随口问了问。
“威敏贵族中学,听过吗?江临市的。”顾言之答道。
张扬和李在相视一看,迷茫地摇了摇头。
顾言之轻扯了扯嘴角,“行吧…没听过也没关系。”
……
收拾整理好床铺后,顾言之脊背出了不少薄汗,想洗个热水澡。
“你们这儿的淋浴房在哪儿?需要带些什么东西?谁能带我过去看看。”顾言之揉了揉脖颈,慵懒困倦问道。
“出门沿着走廊往尽头走,左拐就到了。带些衣物洗浴用品就好。”张扬指了指门比划脱口说道。
“行,知道了。谢了啊!张扬。”顾言之拿上东西说完便出门去离去,心情似乎没那么焦躁厌烦了。
……
过了许久,顾言之匆匆跑回宿舍,一进门便嚷嚷喊着,“张扬,浴房喷头不出水啊!怎么回事?”
话音久久回荡在屋内,却无人应声。
房间里此时只有许文彬一人,还伏坐在桌前刷写着练习题。
“他们人呢?”顾言之逡巡一圈,冲许文彬恹恹问道。
许文彬眼都没抬,淡淡说了句,“出去了。”
“那…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此时气氛异常低沉静默。
彼此看对方都不顺眼,不想再多说一句。
顾言之百无聊赖,瘫坐在自己桌位上等待另外两位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困意越来越浓,头昏昏欲睡。
可是自己身上出过汗,此时衣物薄料紧贴身上黏黏糊糊的,直感黏绵难受。
他从来没有不洗澡就睡觉的习惯。
“喂。”顾言之伸长腿轻踢了踢许文彬的座椅,吊儿郎当问:“浴房喷头为什么不出水啊?”
“不知道。”许文彬仍旧冷冷回道。
“操。”顾言之低声咒骂了句,十分不爽,“你有他们两人的电话吧?给我打电话问问。”
许文彬不语也不动,装作没听见。
顾言之重重踢了踢他的座椅,失了耐心,“老子跟你说话呢!”
许文彬还是岿然不动,静静刷做着练习题。
顾言之头一回遇上这么头铁的同龄男生,像块木头,呆呆冷冷的。
见他故意不理,顾言之反倒来了劲,脚不停踢翘着许文彬的座椅,一下比一下重,使他颠簸得没办法写字。
许文彬握紧拳头,重重将手中笔一掷,倏地转过身扭头冲他吼道,“你是不是有病?癫痫病?有病就去医院看。”
“呦,可算是有反应了。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是植物人哩。”顾言之不恼也不躁,歪着头挑衅回道。
许文彬抿着唇目光狠狠盯着他看。
顾言之勾唇一笑,痞痞懒散地回望着他。
两人视线剑拔弩张,气氛焦灼,仿佛再有一个‘燃点’就要引爆的程度。
许文彬鼻头重重舒了口气,强忍怒气,错开眼神扭头转回身去。
“呵。”顾言之戏谑笑了,“这么没种?发个火还克制。你要是看我不爽就痛痛快快来打一架啊!怂什么?”
许文彬背过身去,充耳不闻。
“喂!”顾言之又踢他的座椅,不依不饶,“我呢,这个人也好说话,都是爷们,也不跟你墨迹客气了,你同我去看看浴室那个喷头是怎么回事?我就不计前嫌不再打扰你,怎么样?”
“没空。你问别人去。”许文彬冷声道。
“我也想问别人啊!可浴房那会儿就这么巧,我进去一个人都没有,还正搁那儿沾沾自喜浴房要被我一人承包了呢。结果,我他妈衣服都脱了,站那儿研究喷头半天,它不出水我也没招啊!”
“……”许文彬听闻脑子里略有画面感,有些想笑,好在克制住了,态度变得倒是缓和温吞,于是提声反问了句,“你是不是没插学生卡?”
“啥?!还要插学生卡啊?!”顾言之惊住,恍然大悟。
“嗯。”许文彬憋着笑,沉声说,“要插学生卡,洗澡也是划费用的。”
“靠!原来如此!害我还搁那儿研究摸索半天。我还以为我窘迫到连水龙喷头都针对我呢!”顾言之扬声嚷着,终究是找到了问题的根源。
“可我没有学生卡啊。老师说明天给我。”顾言之接着说道。
“那你就明天再洗呗。”
“……”
“你当我搁这儿跟你玩呢?我要是能凑合将就明天洗,我至于跟你说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