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煌宇的怒火过于明显,那铁青的脸色,让奎德海连多问一句都不敢,颤巍巍地写下赐婚圣旨。
在姬煌宇拿起玉玺准备盖印的时候,顾谨谦挣脱御前侍卫,飞奔到了姬煌宇身边,抱住了姬煌宇。
“皇舅!我错了!我真错了!要打要骂都可以,不要赐婚!千万不要赐婚!”
姬煌宇冷着脸,用力挥开顾谨谦,将玉玺重重地盖在圣旨上。
盖上玉玺,赐婚之事板上钉钉。
顾谨谦彻底傻了。
端容愣愣地看着姬煌宇,一下瘫坐在地,她做错了什么?皇叔为什么这么对她?她就是进宫了一趟,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
顾谨谦愣愣地看着姬煌宇,神色恍惚,双肩一下耷拉了,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挨一顿打。
闻云庭看看顾谨谦,又看看端容,无声叹气,这两个都是自己作的,不值得同情。
姬灏昀走向端容,半蹲着,把妹妹揽进怀中,轻声说了句,“嫁谁都是嫁,节哀吧。”
端容仰头看着姬灏昀,忽然嘴一瘪,扑进姬灏昀怀中,委屈地号啕大哭,“哇……呜呜……”
顾谨谦看了眼哭泣的端容,心里堵得慌,郁闷至极,他还没表达不满呢,她倒是先哭上了!
姬煌宇冷着脸,凑成了一对怨偶,他丝毫不觉得愧疚,皮痒痒了,竟然敢看他笑话,没大没小的!
不给点教训,怕是以后都会这样目无君王!目无尊长!简直可恶至极!
“你们两个尽快出宫吧,赐婚的圣旨不久就送达靖王府和忠勇侯府!接旨之后,挑个良辰吉日,尽快成婚!朕还等着抱外孙呢!”
“皇叔!”端容从姬灏昀怀中抬起头,泪水模糊的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姬煌宇,“皇叔,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呜呜……好过分……”
姬煌宇面无表情,幽深的眸子锐利,“做错了什么还需要朕来说明?”
“呜呜~我不就是来看看皇叔嘛!”
她都没敢放肆地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被惩罚了。
她冤枉呀!
“呵!来看朕?你带着什么目的来看朕?”
“我……没有目的,就是想皇叔了嘛。”端容低垂着脑袋,心虚,早知道就不进宫看戏了。
姬煌宇又是一声冷笑,火大,冷冷道,“平常也不见你多孝顺!”
端容不吭声了,郁闷,很郁闷……
早知道会被赐婚,打死她都不会进宫的。
“灏昀!赶紧带端容出宫!闻云庭!赶紧把顾谨谦带走,都别在这里碍朕的眼了!”姬煌宇沉声道。
看见顾谨谦和端容就来气!
姬灏昀无奈,躬身拱手,“那侄儿就告退了。”
说着,扶着端容离开。
顾谨谦整个人神情厌厌,幽怨地看了姬煌宇一眼,拱手施礼,“臣告退!”
姬煌宇冷着脸,就差说一个“滚”字了。
等闻云庭和顾谨谦离开,姬煌宇的脸色又沉了几分,火气怎么都压不住。
奎德海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这么多年,谷芷悠这个名字一直是禁忌。
这以后,更是禁忌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谷芷悠竟然是男子,这么个天大的谎言,竟然欺骗了世人这么多年,真是枉费了皇上的一片真心。
“奎德海!让礼部将立后之事昭告天下!顺便让钦天监选个大婚的吉日!越快越好!”姬煌宇冷冷道。
奎德海忙颔首,“诺!”
很快,礼部就将皇帝立后之事昭告天下,如此突然,朝野震动,天下哗然。
朝臣喜忧参半,喜的是,皇帝终于愿意大婚了,忧的是,慕尧江和慕知林还关在大牢里,谷芷悠一个“罪臣”之女,被立为皇后,难免遭受诟病。
最高兴的莫过于太后。
刚得知消息的时候,太后完全不敢相信,让人去礼部求证,得到皇帝下旨立后的确切消息,一时间激动振奋。
太后眼角眉梢的笑意藏不住,着急忙慌地去了御书房。
太后看皇帝的眼神,相当欣慰。
“皇帝总算是开窍了!可让哀家放心了!可别只下旨,这赏赐也不能少!还有慕侯爷和慕世子,若没什么大罪,把人放了吧!若是一直关着,对吟初的名声不利!”
姬煌宇暂时还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只想着下旨立后,刺激一下慕吟初和谷芷悠。
若真的立慕吟初为后,一直关着慕尧江和慕知林确实不合适。
“母后,慕尧江和慕知林本身没有犯罪,随时可以放人,只不过,若轻易放了,未免便宜了慕吟初。”
太后蹙眉,“什么叫做若轻易放了,未免便宜了吟初?难不成,你将慕侯爷和慕世子下狱,单纯是想折腾吟初?吟初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这么做?”
姬煌宇抿唇,眸色晦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母后,您就别问了。”
太后探究的眼神注视着姬煌宇,“皇帝,你可是一国之君,臣子没有犯罪,你却将他们下狱,有失公信。”
“母后,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慕尧江和慕知林虽然没有明着犯罪,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