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我们去看看他!”,向老大看了一眼手表,刚好30分钟。葛爷和向老大一起打开铁门,走到房间中间的石板前,轻轻打开了獒舍,看见盲叔蜷缩在角落里好像睡着了。”看他睡得挺香,等他醒了我们用喷壶给他清洁一下,我们去看看鳄鱼”,向老大和葛爷轻轻关上门,向鳄鱼池走去。
为了追问出盲叔黑衣男人的下落,向老大饿了这些大家伙好几天。葛爷把身子贴在鳄鱼池边的合金制围栏上,看着几只鳄鱼在水中游泳。为了看得更清楚,他向前探了探身子,被向老大一把拉回“别离那么近,它们会吃人的!”,他话音刚落,一只鳄鱼从水中飞起,牙齿咬住围栏晃了两下,吓得葛爷跑出去好远。
“我们去看看盲叔吧,他差不多应该醒了”,向老大提议。“好啊,去看看”,两人再次来到獒舍,看着一脸惊恐的盲叔在瑟瑟发抖。向老大拿起水管把他从头到脚冲洗了一遍,扔给他一条毛巾。
“擦擦吧,现在能说了吗?”,向老大问。“你们……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只要你们保证我的安全!”,盲叔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说。
从盲叔口中得知,这个黑衣男人叫做“飞哥”,是他从前一个小兄弟,从小就跟着他了。这次从船上跟踪张东方到蛋糕店,就是为了报复他联合向老大和葛爷摧毁了他的家(和胜门)。
可是这个人行踪不定,现在人又不一定在哪,去了其他国家也说不定。在李大路的建议下,张东方恢复了自己的本名“章新成”,同时把家搬到泰北和李大路做了邻居。
这样敌人便无法通过查找名字和住址来找到他,那个“飞哥”可能会认出张东方,但也许他不再出现了。
张东方遇袭一年后,在遥远的巴布亚新几内亚发现了一具旅游者尸体,已经白骨化,后被证实就是那个“飞哥”。盲叔此后得了一场大病,没过几个月就去世了。
张东方虽然失忆了,但好在日子过得安稳,转眼间10年过去了。1970年春,一鸣谈了个叫王凤竹的女朋友,两人相处得很愉快,约定10月结婚,近期要来高匈家里见家长。张东方的记忆恢复了一些,想起了一些从前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有时会看着远方发呆,劳拉和一鸣几乎寸步不离。
一鸣这几天很开心,和他说凤竹过几天和她父亲一起来家里看望张东方,他看过这女孩子的照片,觉得她长得像东瑞,自宜昌一别算起,他已有好多年没见到东瑞了。
从第一次和他认识,张东方就觉得和他很合得来,相处也很融洽。如果凤竹真是东瑞的女儿,两个好友亲上加亲也是他们希望的。多年前东瑞曾说过,“以后我要有个女儿,一定嫁给你儿子!”,“哈哈哈,我要是有个儿子,一定娶你女儿!”,张东方回答。
1970年5月10日,凤竹和她爸爸来到泰北家中看望他。凤竹先走进来,张东方一看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心里很满意。
接着走进来的是她爸爸,虽然满头白发但却十分健壮,在看到茶几上的铁观音茶盒时,他感叹了一句:“我们处座也爱喝铁观音,唉,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东瑞?”,张东方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看着眼前的白发老人,不仔细看真是认不出来,他应该比自己小好几岁,没想到他这么老了。
两人几乎同时看向对方。“处座!”“东瑞!”,他们同时惊呼道。“处座,我好想你啊!”,“我也是啊,东瑞,看到你真开心啊!”,两个老朋友一起站起来,紧紧地握手。
兄弟相见,总有说不完的话。当年把他送去香港,想着也许此生没有机会相见了,没想到又在t省见面了,而且自己的儿子即将迎娶东瑞的女儿,这是多么奇妙的缘分!
他说起自己在香港过得很好,娶了一个香港女人叫柏琴,生了个女儿,女儿大学毕业后非要来t省工作,他们夫妻不放心,就跟着一起来到了这里。
听说女儿处了个男朋友,他就一定要来看看这位男朋友的父亲,没想到是张东方。东瑞听说他失忆的事,建议他有时间回大陆看看,回到那边也许就会想起来。张东方点点头,一鸣已经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张东方现在就想着让两个孩子早日结婚,他现在特别向往做个普通人,过上儿孙满堂的日子。
1970年10月6日,一鸣和凤竹在t省结婚了,他们在东方和劳拉举行婚礼的同一个教堂,彼此许下爱的承诺。一年后,张东方的孙子和孙女相继出生,他也过上了含饴弄孙的惬意生活。
慢慢孩子就长大了,两个斗了一辈子的重要人物先后去世了,苏联解体了,香港回归了,澳门也回归了,孙子和孙女也已有了爱侣,又相继结婚。一鸣和凤竹也老了,但还是和张东方在一起生活。
转眼进入了21世纪,人类迈入千禧年,孙子和孙女也先后做了家长。
一鸣始终没有忘记,为父亲恢复记忆这件事。这天一早,他神秘兮兮地对父亲说,今晚将有一位贵客登门,要他做好迎接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