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萧来到磻溪的前一天。
香山。
是上午。
风易没有开自己的那辆路虎,而是坐着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医院,他最近经常跑来医院,这已经是他这周第三次来了。
不是为了看病,单纯只是想要买止疼药,或者干脆来一针吗啡。
这种药,轻易是没可能打的,会上瘾,但风易有一位熟人可以帮他来一针,缓解他的痛苦,而且这样也符合规定。
没有挂号,轻车熟路的上了楼,没有去看病,而是去了后院的住院部,他要找的医生在住院部。
办公室里,只有医生一个人,但今天的他看起来貌似有些奇怪,眼神躲闪,精神也有些恍惚,就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情一样。
作为他的朋友,风易开了腔,刚打算开口询问,却听到了身后“咔哒”一声。
一把手枪顶在了他的后脑上。
他皱了皱眉。
却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吗啡这玩意儿,用多了对身体不好。”
身后的人,正是白越。
她举着枪,缓缓转到了风易的身前,手中的枪顶在他的脑门上,让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你想怎么样?”风易冷静道。
“你的印刷厂,需要
几个熟练工,我手上正好有几个熟练工,想要他们给你打打工。”白越直言。
风易却冷笑道:“果然,先生说得没错,他果然是个脑后有反骨的人。”
“这可不是反,而是回头是岸。”白越淡淡道。“毕竟,樊先生可不想将来和你一眼个,落到这个地步。”
她低下头,看着风易颤抖的双腿,有些唏嘘。
那个曾经王新诚身边的一号打手,没想到变成了这个样子,其实他本来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只可惜,王新诚没给他那个选择。
拉过椅子,让他坐下。
“医生,先给他来一针吧!”看着风易额头冒出来的细汗,白越也不忍心,示意医生给他打针。
医生早已备好了吗啡。
一针扎下去。
风易果然好了不少,至少看起来没那么难受了。
“上瘾了?”白越看着他,收回了枪,皱紧了眉。
医生叹道:“他打针的次数太多了,可是以他的身体状况,医药是没办法解决了,只能这样止疼了。”
“何苦呢。”白越感慨。“直说了吧,我今儿来找你,就是为了印刷厂的事情,印刷厂里面有什么,你我都很清楚。今天你只有两条路,一就
是答应我的条件,只要你帮忙,我会想办法救你,第二就是我在这里把你弄死,相信就算我不动手,只是把你关在某个地方,你用不了多久,也得疼死。”
“是周萧让你来的。”风易的眼里微微闪烁着光芒。
“嗯。”
“你们调查印刷厂,有多久了?”
“很久。”白越道。
“为什么不强取?”风易问。
“因为我们是给公家办事的,要讲究证据,手段也得柔和一点儿。”白越直接亮明态度。
风易沉默了。
白越依旧是一副不急不躁的姿态,扭头不再瞧着风易,而是拿出一个消音器,缓缓拧在了枪口上,道:“还有第三条路,这把枪给你,你可以死得稍微痛快一点儿,以你现在的状态,就算我让你双手双脚,你也未必是我的对手。风易,王新诚是个绝对的怀疑主义者,他对别人从来都没有过信任,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那底下是什么生意,你更应该比我清楚,你试想一下,等你把底下的事情做完,你还能活着吗?就算你做不完,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还能活多久?和我们合作,最多就是进去住上个十几年,但你能活着出来,是死是活,
你自己选择吧。”
风易眼皮一跳。
王新诚那多疑的性格,他当然是清楚的,对身边的兄弟,他从来都没有百分之百的信任。
就像是一名太监一样,因为失去了某样东西,而开始变得多疑诡诈。
见他犹疑不定。
白越无奈摊了摊手,道:“风易,你应该明白的,我亲自出面来找你谈,今天就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话音未落,她举枪顶在了医生的太阳穴上。
医生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这是威胁。
同时,也是提醒。
白越已经亮相,今天在这里的人,就全部都得死。
除非,整死王新诚!
“我得先见到诚意。”风易开门见山道,走上了这条路,他就没想过自己会有什么好结果,所以他从来都不会找女朋友,有了女朋友,结了婚,有了孩子就有了软肋。
白越笑道:“可以,我会让周萧给你送来治病的东西,在这之前,只能请这位医生先去我那里住一段时间了。放心,我会照顾好他。”
这个医生并不是风易的软肋。
可是。
他手里的吗啡,是风易的软肋。
他在香山,仅能找
到这么一个人来帮助他了,想要指望王新诚帮忙,那得付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