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小烛摇头。
她嘴里疼得很,吃不下东西。
“多少吃一点,不然没体力伤口怎么愈合?再说,你也要为哥哥我多想想,天天对着你这张丑脸,我也会食不下咽的!”几年不见,死性不改,他的贫嘴薄舌功夫又取得了更大的进步!
某人瞪着眼,不作反应。
屋内刚静了下,门外却传来响动:“客官,我是孙掌柜,过来送您要的衣裳。”
“进来吧。”文清看了她一眼,起身去迎。
“好嘞!”孙掌柜托着一个紫灰色包裹屁颠屁颠进了屋,随手把门带上。
文清凑近他问:“公主府可有什么动静?”
“回右护法,咱们的人一直守在公主府附近,除了您刚离开时里头吵闹了一阵儿,再就只有一个婢女天刚亮那会儿偷偷摸摸去了趟恭王府。”那掌柜初入时跟普通商户差不多的作风,眉眼堆笑,一脸谄媚;怎料一说话竟这般肃穆恭谦沉稳持重,犹如生了两张面孔。
小烛看呆,更加留心他俩的对话。
只听文清又问:“去干什么?”
“这个……属下还没查到。”
“去查。北苍朝阳公主疯癫之症甚危,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咱们得妨着她的后招。”
“右护法放心,属下自当查明一切,及时回报。”
文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道:“邱堂主辛苦了!”
“天地造物,万象无极!为白门主做事不敢言苦。”邱毅压低脊背,两手合拢,比出一个奇特的形状,贴于额前,“请右护法静待佳音。”而后俯首离去。
小烛听的瞠目结舌,看的也真真切切。文清管那人叫邱堂主,而那人做出的手势是无极门众参见门主时的统一拜礼。
原来,这里的掌柜是无极门的人!
送走邱毅,文清转过身,想到片刻之前某位伤患的小眯眼在听闻“白门主”三个字时硬撑出个圆,不禁打趣地说:“知道主子如此放不下你,是不是伤都好了一半?”
小烛不知该作何表情,但她的确非常震惊!
自数年前东阳一别,她与白修罗再不曾相见,本以为此生永无交集互无牵挂,却不想他竟背后为她奔忙。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朝阳公主要抓她?莫非……他人就在北苍?
一想到这种可能,小烛整个激动得不行,说什么都要坐起来问问清楚。
“躺好躺好!你想干嘛?”文清压着她不让她起。
情急之下,小烛张口吐出个“白”字,然后使劲指指地面。
文清看懂她的意思,说道:“没有,主子不在这里,他去西岚了。”
“啊?”幸好,脸伤并不妨碍她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去年末,西岚女皇祭天时燎炉发生爆炸,听说是有人往里头投了火雷弹。那东西失传百年,突然出现只怕要天下大乱,所以主子过了年就赶往西岚查探此事。”文清草草解释一通,突然提及两个熟人,“前不久北苍镇国将军林素,南诏轻车都尉谢奔,东阳永乐侯雷宇也都应西岚女皇之邀前往议事,我猜肯定跟火雷弹脱不了干系。”
小烛并不在意什么火雷弹,反正那玩意儿一时半刻也炸不到她头上。可她的两个大救星都不约而同远赴西岚,这就很令人伤脑筋了。
以朝阳公主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性格,一旦再找到她势必手撕牙咬片刻不能放过。
人家的靠山是皇上,她的背后只有文清,怎么比都很难打得过……
文清一瞧她神色便知其心所忧,放缓语调宽慰道:“其实你也不必过于担心。这家客栈是我们无极门的联络点之一,里外都是自己人,不论朝阳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都来得及逃脱;再者,我今晨已修书给文渊,告知这边险境,相信你的林大将军很快就会有动作的。”
啊,太好了,友军居然不止掌柜一人!
不过……她的林大将军?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小烛呜呜了两声,又摆摆手。
文清懒得听她啰嗦,打着哈欠说:“要不你起来喝点粥,我去床上躺躺?”
小烛当然不情愿,但考虑到文清为救她奔波操劳一宿,眼都没合一下,内心着实愧疚,只好慢腾腾地坐起来。
头有点晕,脸还是疼,嘴里也火辣辣的,感觉自己的脑袋瓜子大了好几圈,脖子都快撑不住了。
文清把被子团在一处,抵住她后背,又扶她倚好,这才端着粥碗靠近:“来吧,张嘴。”
小烛惊讶地看着他,似乎在问:你不是要躺下歇息?
“我不这么说,你能坐起来?”说话间,粥已送至嘴边。
香味非一般诱人!
小烛打小贪吃,何曾将食物拒之门外过?干脆心一横,嘴一张,撮了一口,顿时头脸口鼻互相牵扯着全部都在痛。
她忍不住一阵哼哼唧唧,原本就肿得分不出边界的五官更加难以入目。
待痛感退去一些,小烛呼了口气,辘辘的饥肠催促着她再吃一口,不过喂食之人却不太配合,擎着碗勺半天没动弹。
她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只见文清阴沉个脸,十分不爽地嚷道:“痛成这样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