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馨心里咯噔一下,暗地里想:原来阴云真的飘过来了……
一对姐妹花,一样的愁眉苦脸。
霍兰弋望望天色,再转过来时,一点笑面都没有了。
他半阖着眼,盯着地面,悠悠懒懒地说:“太阳都快升到头顶,可是林素还没有出现,说实话,我对你太失望了!”
语落,眼皮一撩,目光笔直地射向小烛。
后者被他这记凛如冰锥的眼风吓得一个激灵,语无伦次道:“我、我也对自己挺失望的……以前天天变着花样儿给他做好吃的,到头来只落得个自生自灭的下场。霍公子,哦不,霍兰公子,你看有权有势的人就是这么自私,你哪能指望他们良心发现救苦救难呢?”
“所以,林素不会来了,对吗?”他小心翼翼地、小声小气地问,语声轻微的像根根羽毛拂过耳垂。
小烛不敢答,因为她明白,这个疯子越是好声好气,接下来的反应就越惊天动地。
果然,霍兰弋咧开嘴,露出残忍的笑,一手平摊在半空中。
小烛还没看懂他想干什么,手下立刻奉上来一把明晃晃的阔背大刀。
待宰羔羊们齐齐吞了吞口水,什么都明白了。
“无用之人勿需留在这个世上。”霍兰弋直起身,刀尖从凹凸不平的地面划过,擦出一声声尖锐刺耳的噪音。
他想对两个手无寸铁的姑娘下毒手,孟虎孟狼心急如焚百般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他俩这两天受的折磨一点也不少。先是被揍得鼻青脸肿只剩一口气儿,然后就丢去破洞大的地方挡风,没得吃没得喝,更别想解绳子。
但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会有拉撒方面的困扰,屎可以憋,尿不行。滴水成冰的条件下,尿液早就冻结在身上,味道难闻是小,冷入骨髓是真。
才两天功夫,身上冻疮成片,孟狼的一条腿甚至已经溃烂流脓失去知觉。
尽管如此,他们依然想着救下小姐,奈何早已力不从心!
呜呜声引起了霍兰弋几人的注意。
一个喽喽朝他们二人骂骂咧咧地走去,分别狠踹几脚,呼喝道:“急什么!一会儿就轮到你们俩!”
刀光硬着白雪,分外扎眼。
小烛缓缓闭上眼睛,神奇的是,她没有很怕,墨黑的画面中似乎又回到了儿时,嬷嬷温柔地对她笑,好像在说:“孩子,来吧,到嬷嬷这里来。”
“少主!少主!林素……”破庙之外,一早被霍兰弋派出去探查消息的手下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话只说了一半,霍兰弋猖狂大笑道:“我就知道,林素那厮舍不得你!”
他狠狠在小烛脸上抹了一把,提起她衣领往外拖,结果只看到手下自己跑回来了。
“林素呢?”他眯起眼,危险地发问。
手下匀了口气说:“林贼没来!”
他一刀掷过去,险些戳到对方的脚:“混账!没来你喊什么!”
“但、但是……林贼身边那个姓文的来了!”
小烛怔了一下,继而感动地想: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人啊!
霍兰弋眼珠转了转,又问:“宋诚他们呢?”
“没见着!”
“定是让林素给抓了!”他张口骂道,“这两个饭桶!让他俩送信物,他俩是不是把自个儿送进去了!”
小烛憋住没敢笑。
“老子让林素来,他倒好,派了个身边的跟班儿!敢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好样的!”霍兰弋自语了几句,突然问:“文渊到哪儿了?带了多少人?”
“这会儿估摸着顶多五里外吧,就他一个人。”
“就一个?你看清楚了?”
手下笃定的点点头:“属下站在高处,方圆几里皆为冰雪,没有遮挡,只见他一人的脚步。”
“这是不把我霍兰弋放在眼里!”他怒极反笑,掐住小烛后领的手指骤然缩紧,直勒的她咳嗽连连。
“霍兰……公子,我表哥……武功高强,你若伤……了我,他肯定……不会……轻饶于你!”她使劲揪着前襟,想缓解这份窒息的痛苦。
霍兰弋定定地看了她片刻,一把将她掼到台阶上:“我就等着你那个武功高强的表哥前来自投罗网。”
等啊等啊等啊……等的花儿都谢了,等的霍兰弋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手下是不是带回了假消息,文渊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众人可算松了口气。
小烛由开始的感激,到后来的期待,再到望眼欲穿麻木不仁,诸多心理起伏难以言表……
这是来救人的样子吗?五里长的路对于他这样一位武林高手来说竟然需要半个时辰那么多?
文渊身披厚厚的皮毛大氅,把自己裹得严丝合缝。
霍兰弋曲腿坐在庙门口的台阶上,四个手下两前两后围着他站。
小烛和孟馨被按在地上,至于孟虎和孟狼,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她俩刚才被赶出来时,分明听到两记闷哼。孟馨回头去喊,却得不到一丝回应,当场哭成泪人。
他们兄弟四个打小被卖入孟家,成了孟家的家奴,对主人忠心耿耿,不曾有半分懈怠,想不到竟如此凄惨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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