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烛一直朝着城门的方向跑,她得把所有经过的地方都记下来,这样日后回南诏才能知道往哪儿走。
“小烛姑娘,别跑啦,再跑就出城了!”范喜兜着梨,一边跑一边大喊。
她抬头一看,不禁放慢脚步,可不是嘛,单薄的小城楼已经遥遥在望了。
范喜总算追上来,累的呼哧带喘:“我的小姑奶奶,你跑什么啊?看你人不高腿不长,跑的倒挺快!”
“我想去看看这镇子叫什么。”
“就为这个?你回客栈问问掌柜的不就行了?至于这么没命地跑吗?你要是跑着跑着摔一跤,摔破了脑袋摔断了脖子,我可怎么跟主上交代啊!”范喜气的把酥梨往她手里一塞,“你要的,自己拿着!”
是啊,可以问掌柜的呀!小烛心情平复了一些,抱歉地看着他说:“我刚才太心急了。反正咱也跑到这儿了,再往前走走看看吧。”
范喜虽然不情愿,倒也没反对。
两人并肩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脚下一阵轻颤,视线所及,几匹高头大马出现在城门口。
范喜赶紧把她拉到一边,沿墙根儿站好。
眨眼功夫,马队轰隆轰隆飞掠而至,领头的汉子扬手挥鞭,虎目圆睁,伴随着威严地呼喝:“闲杂人等,尽速退开!闲杂人等,尽速退开!”
街道上一阵人仰马翻,躲慢的差点横飞出去。
范喜低声说:“咱们快走!”
小烛还来不及问清楚,就被他拽着飞快地往客栈方向跑。
等他俩紧赶慢赶跑回客栈,发现大门紧闭。
小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想赶紧冲进去看看,抬手就要敲门。
范喜拦住她,示意往后院走。
小烛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猫腰跟上。
待到墙下,范喜略一提气,嗖一下跃上院墙,回身朝她伸出手,把她也一块儿拉上去。
两人趴在院墙上往里看,只看见一排排窗子,有的关着,有的开着,正是无极门众人的房间。
院子一角盖了间厨房,有烟冒出,但里头没人。
厨房对面的角落是茅厕,门关着,应该……也没人。
小院子静悄悄的。
“怎么办?大堂里的情形看不到,咱们进去吗?”小烛小声问。
“你待在这儿,我潜进去看看。”范喜作势要跳。
小烛死死掐住他胳膊:“不行,我也要去。院墙这么高,我要是掉下去不死也得断手断脚。”
“哎呀,你拽着我干什么,去抓紧墙头!”
“不要,你不要丢下我!”
“你……”
“带着我!”
“放开!”
“不放!”
“你别……啊!”
“呀——!”
接连两声惨叫!
“噗通!”“噗通!”
……
通往后院的木门迅速打开,一下子蹿出好几个人,手持刀剑严阵以待。
等看清眼前情形,众人不由一呆。
余大昌忙收了刀,跑上前把小烛从水缸里捞出来。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范喜斜睨着小烛。
小烛怒瞪着范喜。
刚才他们二人撕扯之间,范喜急于脱身,使劲一甩手,看也没看就跳下去了。
好死不死的,落脚之地恰好放了两个大水缸,急速下落无法转圜噗通掉进了其中一口缸里。
小烛看范喜跳了,心下一急,伸手去抓,人也跟着跳下去,恰好掉进另外一口。
两个人犹如落汤鸡,浑身湿淋淋地爬到缸外,凉风呲溜溜一吹,不停地颤呀抖呀……
回房途中路过大堂一角,小烛瞄到白修罗黑着一张锅底脸,满目阴霾地朝着她的方向。
这把她吓的,赶紧一手遮脸,眼观鼻鼻观心逃回屋里。
待泡完驱寒的热水澡,换上干净衣裳,晚饭时间差不多到了。
大堂里隐约传来谈话声,听着还挺热闹。
敲门声响起,余大昌准时喊她吃饭来了。
小烛趁机询问他下午的事情。
余大昌听完她和范喜的担忧,打趣道:“就算真有人来行刺,多你们两个又有何用!小范也是个不长脑子的,主上的身手他领教的还少了?”
“白先生经常殴打他吗?”
余大昌想了想,“这不叫殴打,叫操练。”
“你呢?白先生也时常操练你吗?”
余大昌狡黠地道:“咱尽量不出错处,揪不着辫子就少挨揍呗。”
小烛捂唇而笑,越发认定范喜是个缺心眼儿的。
话题回到刚才:“那些人到底是谁?从哪儿来的?”
“他们是东阳人,太子殿下上官雅的亲信。”
哇塞!东阳皇室的人呀!怪不得敢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
“他们为什么来找白先生?”
余大昌很是纠结地挠挠头:“这个我不知该不该跟你说,你还是自己去问主上吧。”
小烛不想为难人家,也就不问了。
到了大厅,掌柜埋头拨算盘,伙计靠墙边愣神儿,客官们拼拼凑凑坐了七桌,太子亲信两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