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宋成业的首肯,薛琳儿振奋不已,仿佛已经看到父亲出面替国公府还完债务以后,自己被姑母重新捧回手心,取代顾清悠成为国公府新任世子夫人的局面。
而顾清悠则凄凄凉凉,一顶破包袱,在众人奚落和嘲笑的目光中灰溜溜离开国公府。
方才被拧痛的胳膊也不疼了,再看翠桃红肿的双颊,都粉扑扑添了几分可爱。
“那贱人应该已经离开,去吩咐厨娘们做些桂花糕和奶酪酥,咱们明日就回去!”
这两样都是母亲喜欢吃的,薛琳儿不糊涂,女儿出嫁到底跟闺中不一样,有事求到娘家门上,无论如何也不能空手顶张嘴就去了。
翠桃应声就往厨房跑,薛琳儿则火速回到听雨轩,翻箱倒柜找出之前宋成业给她的几盒极品龙井,只待第二天一早,同点心一并带回娘家。
礼物有了,薛琳儿细细思虑着回家以后该怎么开口。
到底以闺房话的名义先悄悄说与母亲听,还是让宋成业直接以女婿的身份提,到时父亲应该也不好推辞。
听到门响,以为是宋成业来了,忙放下手里东西亲自跑去开门,结果就见翠桃去而复返,哭丧着脸站在门口。
薛琳儿没注意她的脸色,兀自回去拾掇东西,嘱咐道:“你再跑一趟厨房,告诉厨娘待会儿做点心的时候再多做一份栗子饼,晚上世子估计要来过夜。”
翠桃站在门口不动:“姨娘,奴婢方才去厨房,还没进门就被赶出来了……”
“谁这么大胆?!”
薛琳儿柳眉都竖了起来,这份点心至关重要,今晚做不出来,她明早还怎么回家?!
“难不成那姓顾的还在厨房守着?”
薛琳儿气急,那贱人就这么闲?还是铁了心跟自己对着干?
翠桃却摇摇头:“顾氏不在那里,可她却吩咐了厨房,说今后众位姨娘的吃食用度都要定时定量,若有什么额外想吃的,就自己掏银子另买。”
“她是想钱想疯了吧?!”
薛琳儿像被旱雷劈了一样,不说国公府家大业大,就算问遍整个上京城,哪个大户人家连姨娘们吃的点心都供不起?也不怕笑掉别人大牙!
这还没当家呢,就敢把姨娘们的脖子掐住,若财产真转移到她手中,那别人不得喝西北风去?
“厨娘们还说了,以后没有少夫人的特许,谁也不能去厨房开小灶,只怕以后您要跟其他姨娘们一起吃大锅饭了。”
薛琳儿越听越觉得荒谬,将手中盒子一摔,怒道:“她不要脸就算,国公府还得要脸呢!这事若传出去,别人还当咱们府里过不下去了,竟要从姨娘们的嘴里省钱,简直岂有此理!”
可有理没理,顾清悠也那么做了。
但事实上,她名义上是约束所有姨娘们,其实也就薛琳儿一人天天开小灶。
而且这女人嘴巴叼的很,菜叶只吃最嫩的芯,鱼虾必须是活的,但凡吃着一点点不满意,就得让人倒了重做,别人眼中奢侈的极品燕窝鱼翅,对她来说不过是餐后甜品,日常零嘴嚼头都得是鹿肉做的肉脯。
偶尔厨娘做的东西不合口味,赶上心情不好,几十上百两一只的青花玲珑瓷抬手就摔,简直可以用挥霍来形容。
薛琳儿越听越气,随手又抓起一个骨瓷茶杯往地上扔:“顾清悠!你给我等着!”
“别啊姨娘!奴婢还听厨娘们说,以后各屋里的茶具器皿或者摆设都要入账,少了是要从您月钱里扣出来的!”
跟钱有关,翠桃身手也变得敏捷起来,一个落地滚将茶杯稳稳捞在了怀里吹了吹,这一只茶碗也得十几两银子呢,心里盘算着姨娘这喜欢摔东西的习性怕是不好改了,得空得专门缝几个软包给她发泄用。
“啊啊啊~~~我受够了!”
薛琳儿腾的从绣墩上蹦起来,一肚子火没处发,便用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大概古人也不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一巴掌下去,桌子纹丝不动,手心却通红一片,把眼泪都疼出来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翠桃,去挑件素净衣裳,我今晚就要回娘家!”
翠桃抱着杯子有点担心:“姨娘,一般省亲都要早上出门的,您晚上回去,怕是不吉利吧?”
薛琳儿哪管的了这么多?
她恨不得立时就拿银子回来,狠狠摔在顾清悠的脸上,让她卷铺盖滚蛋!
“算了,我自己选衣裳,你去把世子请来!”
结果在衣柜里扒拉半天,发现衣裳都过于花俏,想起之前张勇给她做的几件素衣服都在库里,又火烧火燎出了门。
顾清悠这贱人不按套路出牌,难保不把衣裳首饰也控制起来,她得赶在之前将衣裳先拿回来。
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张勇满脸遗憾的告诉她,为了整理库房,少夫人已经命人将那些衣裳分给了诸位姨娘。
薛琳儿顿时像吞了只苍蝇,憋了半天道:“那我呢?怎么没有我的?”
张勇毕恭毕敬的回道:“少夫人说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