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单子可以后补,但过户的事宜还是要紧着操办。”
嫁妆彩礼与其他产业不同,只要双方你情我愿,官府那边也无权置喙。
薛兰有了主心骨,看一眼只会着急上火的宋成业,再次感慨,若恒业才是薛氏亲生的,那该省多少心啊!
虽然宋成业也不想信任顾清悠,可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若按照他的意愿,转移给顾清悠尚不及转给薛琳儿来的放心,结果却遭到了薛兰一票否决。
理由很简单,薛琳儿身份不够格,直白点,她本人都不过是国公府一份财产而已,还谈何嫁妆彩礼?
“那转移给舅舅呢?舅舅总比个外人要靠谱吧?”
宋成业口中的外人,自然是指顾清悠。
顾清悠给他一个还是太年轻的眼神,拿起宋濂欠账的小本本一顿猛翻,指着其中一个借款人的姓名道:“来,跟我读,薛~傲~坤。”
宋成业顿时哑口无言,薛傲坤就是薛琳儿的亲爹,他的亲舅舅。
没想到父亲还欠了薛家这么大一笔钱,宋成业自觉跟舅舅家关系密切,抱着侥幸心理道:“打小我便与舅舅最为亲厚,说不定见咱们落难,会扶持一把,将这银子一笔勾销呢?”
“噗~”
笑出声的是顾清悠。
“拜托你夺大的人了,想法还这么天真?若真那么好,你舅舅的名字就不会出现在这账本里了。”
宋成业冷哼道:“爷不光是舅舅的外甥,还是他女儿的夫婿,他怎会眼睁睁看爷遭难?”
说罢一指薛兰:“旁边不说,母亲是他亲妹妹,他总得管吧?”
薛兰不置可否,亲兄弟还明算账,而且据她所知,薛家看似高门大户,其实这些年没少接受薛氏的帮衬,多半也是外表风光罢了。
前世一人带着悠悠的时候,她早已经把人情冷暖看遍,所以对宋成业的话并不抱希望。
还是顾清悠应他一句,“行啊,那你就拿着借据去试试看,若真能给咱们免了,可是八十万两的巨款呢!”
“呵,难不成爷的面子在舅舅那里还不值区区八十万?”
宋成业胸有成竹,一把夺过账本,将记录薛傲坤欠款的一张撕下来揣进怀里:“爷现在就带着琳儿回去省亲,你们就等爷的好消息吧!”
一只脚刚踏出门槛,薛兰又把他喝住:“着什么急?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国公府没钱了??”
越是这个时候她们越不能露怯,基于以前薛氏给大家造成的富贵假象,说不定大家暂时并不急着上门讨债,她们今日的谋划,顶多是未雨绸缪罢了。
可若宋成业自己巴巴的跑出去说了,想不被人知道都难,尤其薛琳儿她娘,薛氏的亲嫂嫂,那嘴都快赶上村头大喇叭了,定会喧嚷的人尽皆知。
宋成业挠挠头,把迈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那咱们该怎么办?”
“等他上门讨债的时候再说罢!”
宋成业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以他们跟薛家的关系,舅舅是八成不会上门讨债的,根本不用他白跑一趟,便又回来安安稳稳的坐好。
但怎么保全宋恒业手里的财产又是个难题。
薛兰心里隐约有个大胆的想法,只是多少有些对悠悠的名声不好,便有些犹豫。
顾清悠头一次见老妈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由道:“娘您是想到什么办法了吗?不妨说出来听听?”
薛兰绞绞手里的帕子,最终还是摇头:“算了算了,还是另想办法吧。”
宋恒业闻言将目光从账本移到她脸上,“夫人但说无妨,总归能多个参考。”
宋成业也着急,把怀里那一页纸条重新掏出来抻开放回账本里面,催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娘,但凡有一点希望咱们也得试试。”
“这……”薛兰犹豫的看女儿一眼,“这可是你们让我说的~”
顾清悠隐约觉得不妙,及时改口:“您要实在不想说就算了吧。”
然而还是晚了,只听薛兰道:“咳咳,我是寻思着,用彩礼和嫁妆转移财产的办法快捷有效,咱们是不是可以如法炮制,将恒业的也一并转移了?”
宋恒业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理论上是可以,但如今恒业孑然一身,临时只怕很难找到值得信任的女子。”
他在西北鲜少回京,对上京各贵女一无所知,总不能随便去大街上拉一个回来吧?
薛兰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事关你的终身大事,自然不可马虎,娘的意思吧~”
她看一眼顾清悠,“除了悠悠,别人我也不放心,所以就想着,要不就让悠悠跟成业和离,转后转聘于你?”
怕他一口回绝会让女儿没面子,又补充道:“当然这只是为了转移财产做戏哈!等什么时候咱们一起把账还完了,你俩又没培养出感情的话,再和离就是了。”
“不行!”
“不妥!”
“不能!”
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