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的声音本就尖利,这会儿又是哭喊着叫出。
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百姓和过路人的目光。
坐在二楼包房等待用膳的骆雨一家也并不例外。
骆父是个善心肠的,见外头那女童守着一名昏倒在湿地上,不知死活的妇人,周围也无人出手相助。
眉头紧拧后站起了身。
“芳儿你和小雨先在此等着,我和风儿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骆雨和骆母都为女眷,下面聚集的人群中男子占多数。
她们二人自是不好过去凑热闹。
遂点头应下,担忧从窗口处望着外头。
“娘.......娘你醒一醒呜呜........”
女童哭的伤心,眼泪鼻涕在面上糊作一团。
她无助着眼神望向周遭的围观群众,却无一人肯出手帮她,只是对着她们母女二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卖豆腐的李西施终于还是挺不住了。
这些年来,我每每来附近食坊用午膳,都能见她风里雨里支着她那个破豆腐摊卖豆腐。
死活不肯听劝,不肯撇下这个小拖油瓶,找个汉子再嫁了。
就她这副风韵犹存的模样,再嫁个汉子,哪里还需要像现在这般辛苦。
瞧瞧,这次直接累倒了吧。”
“这位老兄,照你这么说,你这会儿若是出手救下这李西施,她若醒了,指不定还能以身相许报你的救命之恩呢。
怎得也不见你伸出个援手帮帮她?”
“可别了,我前几日还看见她咳出血了,谁知道是得了什么能传染的病。
我才不去,万一把病传给我了,那我不是玩儿完了?”
骆父带着骆风下来的时候,正好将众人的这些议论尽数收入耳中。
他穿过人群,到了被围在人群圈内的母女二人身前后,看着那妇人惨白的面色,蹲下身子去帮那女童将妇人躺在半个水坑内的身子扶了起来。
连布料昂贵的衣衫被污水溅脏了,也丝毫反应都无。
而是皱眉看向围观的众人:“在场诸位可有懂医术的?
若能出手救下此妇人,我骆某人可出上一百两白银。”
今日骆家一家四口来到的这条街道,主要是食坊扎堆的地儿,最近的一家医坊,坐马车过去,最少也得半个时辰。
看的出来,这妇人的情况十分紧急,急需医治。
骆父怕耽搁时间长一些,这妇人会直接没命,这才出此下策。
都说赏金之下,必有勇夫。
很快还真的有两三名懂医术的围观者入了圈里。
其中两名是中年男人,还有一名,则是一个看着比他女儿骆雨还小上一些的少年。
中年男人甲:“我来勉强一试吧。
这妇人的情况看起来并不算太妙,我不能保证能一定救醒她。
就是这一百两,你得先付我才行。
拿钱后才好办事嘛。”
中年男人乙:“俺也一样,先给钱才行。
不然万一你待会儿赖账了该怎么办?”
对比起这两名中年男人,剩下的那名背着个破旧小医箱,年岁较小的少年已经蹲在妇人身侧,动手去给她把起了脉。
少年身上带着明显的草药香气,右手食指和拇指处也有两处一看就是常年使银针造成的茧子。
他冷白的右手搭在妇人腕间的时候,也开口说起了他所求。
“能治好,就付我你先前承诺的。
不能的话,我不会向你要哪怕是一个铜板。”
三人的态度对比之下,骆父最终敲了板,对着已经在替妇人诊脉的少年颔了颔首。
另外两名中年男人见此,恼羞成怒地甩了甩衣袖。
“居然宁愿相信这么一个屁大点的孩子,也不肯相信我们二人。
真若出事了,你就等着被这妇人的鬼魂缠上吧!”
“就是,真是未见过如此不识好歹的人。”
骆风见这两人对他父亲出言不逊,面色冷下来后正欲言说些什么,直接被骆父摇头制止。
“风儿,当务之急是先寻辆可以去往最近医馆的马车。
这样不管待会儿这妇人醒或是未醒,都能派上些用场。”
目送走骆风离开,原先给妇人诊脉的少年也从医箱内掏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牛皮包。
见到那个牛皮包的第一眼,骆父的瞳孔便微缩了一下,而后讶异着神色去看那黑衣少年。
牛皮包打开,里面整整齐齐躺着大小不一的银针。
每一根银针上,还雕刻着一个树叶的印记。
用小药箱内取出的一瓶药水清洗好双手和银针后,少年便聚精会神地给妇人头顶处扎起了针。
几根长短一样的银针扎好之后,他又对着妇人的太阳穴还有身体上的几个穴位重着力道按揉了一会儿。
不多时,就见李西施的右手食指动了动,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童亮起眸子,紧张地看向妇人面庞。
睫毛轻眨过后,妇人彻底睁开了眼。
少年见此,低声说了句:“别动。”之后,便熟练地拔起了银针,用方才用过的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