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素是被饿醒的。
睁开眼的那一刻,她双目所能看到的地方,是灰茫茫的一片,有路灯照过的树影,还有天际悬挂的启明星。
此情此景,能得出此刻的时间是凌晨,地点是床上。但这显然不是自己的房间。
那么……自己是在哪?
瞌睡瞬间给惊没了。她挺起身想要起来,但腰际上传来了压力,紧箍着她的身体。
韩素顺势扭头看了眼身旁。
原以为会看见馍馍这只霸道总裁喵的身姿,可她却看见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自己身旁的人。
就是……
那从未与她同床共枕过的丈夫。
动了动,韩素试图坐起来。
可尝试了好几次都只是在证明,自己是被箍得有多紧……
努力了三分钟有余,她选择放弃,彻底瘫好不再动。
或者说她也怕怕身旁这人有起床气,被自己吵醒后会凶她。
总之,先得过且过一会儿。
她的双目盯着天花板,从无奈变得微微失神,脑海里跑马灯似的闪过这半年的许多画面。
心里的疑惑,也从为什么自己会梦游爬上封铭的床转到为什么自己会遇到封铭。
说来也是奇怪,封铭绝对是属于华城的上层人物,本该与她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要说她家是有点儿小钱吧,但顶多算是个暴发户来着,可封家却是华城城西好几代下来的经济命脉之一。
而华城是什么,那可是一个现代型的国际都市,而能掌握这个城市一半的资产,那也是相当可怕的。
若是按照以前,她最多也就只能在商业活动上和人挤得头破血流后才可以远远地看上这封氏总裁那么一眼,却没想到……自己最后能和他结婚。
虽然吧,这婚结得有那么一种随时要离的感觉,但说真的,哪怕跟封铭离个婚,她可能也能靠分个冰山一角的财产进个福布斯的榜……
综上所诉,韩素觉得和封铭现在同睡一张床,都是在占人便宜……那可是手指一挥,变出五斗金子的男人,说不定那结实的肉.体还是镶钻的。
不过……哪怕再多的不可能,她和这个镶钻的男人就是结婚了,还,还是他提的结婚。
但韩素很有自知之明,她觉得男人所谓的看上她,不过就是看到了一颗十分中意的白菜,这个白菜可以先放在家里,等看厌倦了,就丢了,再换一株更鲜美的白菜。
这样一看,白菜素觉得自己的人生十分悲观,所以她决定,在被丢之前能占的便宜还是要占的……睡了大佬一次跟睡了大佬两次,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么一想,人这心里就舒坦了许多。
她一只脚猛地踹出被子外,打算给自己加加油来面对明早的风暴,可惜这床的结构并不能让她为所欲为。
砰的一声,白嫩的脚直接平踢在了一旁的木头棱角上。
把人给疼哭了。
而这一大动静也成功闹醒了一旁的男人。
但男人并没有完全清醒,只在迷迷糊糊中将她紧抱。
女生抽噎了一声,疼得忍不住红了眼眶,但没哭。
那低低的呜咽声,让一夜浅眠的男人终是转醒。他微微蹙眉,点亮了床头灯。
等到光线一清明,韩素忍不住伸手挡了下眼睛,这个动作却让男人以为她哭得厉害,便将她抱着坐起,自己也下了床。
“怎么了?”
“撞到了。”女生指了指不远处的那根木杆,又揉了揉自己的脚。
心里嘟囔,什么鬼设计。
男人先是看了眼木杆又退后些,提起她白嫩的脚背观察。
确实肿了……
他看了眼面前气呼呼的、不知是在气自己还是在气木头的女生,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笑,顺手从床头柜里取出医药箱。
“抬起来。”
“哦。”韩素乖乖提起细嫩的脚丫子,以一种不稍一会就会极度累的姿势。
而封铭直接用手拖住她的,让她踩在自己半跪的膝盖上。
对此,女生胆颤心惊地咽了口唾沫。
凉凉的药膏被抹在自己的脚面,男人的动作又柔又轻,仿佛在他手里自己的脚丫子就是珍宝。
不过……似乎封铭对自己梦游到他床上的事,并没有要质问的意思。
但韩素还是抵不过心里这道坎,道歉了:“封铭,虽然结婚那会我就说过自己有梦游症,但今晚还是要说声对不起,打扰到你休息了。”
男人瞥了她一眼,轻咳一声:“不必在意。”
他毫不在乎的模样,韩素知道,自己可能算是过关了。
男人还在专心帮她涂抹药膏,但韩素觉得两人不说话有点尴尬。
她便信手拈来一句打着哈哈:“原来你穿裤子啦,刚刚我还以为你没穿。”
说完她就立马想抽自己一嘴巴子……找的什么鬼话题,韩素你劫后余生的第一件事就是再给自己挖个坑吗!
“我的意思、意思是说以为你也会像我一样喜欢睡觉裸着……嗯……”
男人听了,有些惊讶:“我不太喜欢裸睡,你有这个习惯?”
“有……”个p。
“那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