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以前,王富贵虽然知道这类东西的存在。
但是一来,月瑶工坊相比起整个江南行省,还是太不够看了,二来,他也知道,以他的人脉,别说是江南府的督办了,就是小小桐关的衙门,都不一定买他的账。
这种与官府朝廷相关联的市场,赚钱自是极为赚钱,可门槛也极高。
因而,对于各大布行来说,这官标也十分的珍贵,甚至有传说为了仅仅为了这一块官标,有布行愿意出一万两银子的。
只是王富贵有些奇怪的是,这吴员外从未经商,也没做过纺织生意,这官标他又是从何处而来的。
正想着,只见那吴员外嘴角微微上扬,解释道。
“王老爷,我这官标你可以放心,几绝不是贪污所得,来源清白,乃是一个月前,我一个老朋友送给我的。”
“而这东西在我这儿,也没什么作用,如今正好,王老爷是做布行生意的,只要你愿意答应帮助小儿在那诗会上胜出,这块官标,就当是我送给你的了!”
“这.....”
看着桌子上的那块官标,如果说王富贵心中不想要那是不可能的,换作任何一个布行的老板,恐怕此刻都经不住这样的诱惑。
因为一旦有了这块官标,也就相当于有了一次将生意做到朝廷,做到省外,甚至享誉大江南北的可能!
王富贵自然也不愿意放弃这样的机会。
只是他深深懂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若是为了这一块官标,要他去帮着吴员外的儿子作弊的,出卖自己灵魂的事情,王富贵是断然不会去做的。
只是此刻令王富贵有些犹豫的是,这吴员外对自己毕竟这么客气,要怎么拒绝他才显得委婉呢?
.......
楼上的王富贵正犹豫着,楼下,那小儿赶紧慌慌张张的来找掌柜的秦五。
“掌柜的,不好了,不好了!”
那秦五正在敲打着算盘算账,就这么被打断了,顿时火冒三丈。
“怎么了?”
“你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
“掌柜的,我告诉你不好了,出大事了!你可别算账了吧!”
小儿夸张的说道。
听到这话,秦五也是微微一愣,于是停下手中的算盘,四处一瞅,发现饭庄里也没人闹事,于是莫名其妙道。
“张小二,你小子是不是今天寻我开心呢?这饭庄里头不都好好的吗?没人闹事,怎么就不好了?”
小儿连连摆手,解释道。
“不是,掌柜的,我说的不是有人闹事,而是有个不速之客来了,要是老爷在这儿,看到这个人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你说谁来了?”
“王老爷,王富贵,就是城南月瑶工坊,还有那烧烤摊,酒庄的主人,以及太元饭庄的背后老板之一!”
“什么!”
听到这话,秦五脸色骤变,心中一惊,手中到底算盘也是不经意间直接掉落在地。
“你说王富贵来了?”
“这小子不是我们家老爷的死对头吗?黄鼠狼给鸡拜年,这家伙平时巴不得咱们悦来饭庄倒闭,这会儿到咱们这儿来,指定没安好心!”
说完,秦五当即捋了捋袖子,四处张望道。
“这小子在哪儿呢?绝不能让这小子得逞,你带几个人上,我现在就把这小子赶出去!”
说着,秦五便准备动手。
但却被小二一把拦住,极力劝阻道。
“掌柜的!掌柜的!您可不能冲动啊,这王富贵现在可是吴员外的贵客,我也是刚才亲眼看到,连吴员外都对这小子毕恭毕敬的!”
“您现在要是把这小子赶出去,那不是连带着把吴员外给一并得罪了吗?这可使不得!”
“吴员外?”
听到吴员外三个字,秦五虽说冷静了下来,却是反而更加不解了。
“这小子一个经商的,怎么能跟吴员外这种士宦牵扯到一起的?我不是记得这吴员外过去是最瞧不上商贾之流,怎么偏偏能把这奸诈之徒当成是座上宾了?”
闻言,小二眉头紧皱道。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您要是不信,我带您偷偷去瞧瞧,我又十分的把握,绝不会看错!”
说完,秦五于是跟着小二来到楼梯的位置,眯着眼一看,好家伙,秦五神色一震,还真就是王富贵。
他顿时脸色一变,慌张道。
“还真是这小子,没想到这家伙胆子竟然这么大,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到咱们这儿来了?不行,这小子肯定没安好心,要是让他在这儿待下去,恐怕会出乱子!”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容我想想,今天碰巧我们家老爷和滕老爷还有傅老爷一起,上海边去买牡蛎去了,这小子莫非是知道这茬?否则要是有老爷在这儿,恐怕就好说了。”
秦五一边捋着胡须,一边若有所思道。
他虽说也算是半个秦家的人,可跟秦英华之间毕竟只是雇佣关系,身份也就是个掌柜的,许多事情还真做不了主....
见秦五半天没主意,那小二于是有些着急道。
“掌柜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