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宇点了点头,眉头微皱道。
“这是自然!”
“而且何止一半,每年的赈灾款项,都被那些个贪官们层层盘剥,最后到灾民的手中之时,能剩下三分就不错了。”
“若真有人愿意买的话,那几乎无异于帮朝廷承担了七到八成的赈灾款项,不管怎么说,这绝对是值得铭刻千古之事。”
“只是,当今之世,人人助力而为,又有谁愿意白白搭上几千万两银子,去救济灾民呢?若真有,那可真是的当世之圣人了!”
话音落下,王富贵嘴角微微上扬道。
“圣人不敢当。”
“只是田大哥,不知道你能否为我牵桥搭线,我愿意买下这些被水泡过的小麦!”
这话一出,顿时,全场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就是原本只顾着吃的江武镇,手中的筷子都停在了半空中。
砰!
半晌,不知道是谁手中的酒杯内拿稳,突然掉落在地,随着这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终于将众人从惊愕的说不出话的状态中惊醒。
“什么?”
“王大哥,你要买这些被水泡过的小麦?”
“王大哥,我没听错吧?这些可都是被水泡过的,连畜生都不吃的小麦,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富贵,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知州大人面前,开这样的玩笑恐怕不很适合!”
“夫君.....你...你真的不是在说笑吗?”
.....
面对众人的质疑声,王富贵不予置否,只是不慌不忙的饮了杯酒,随后看向此刻同样震撼失声的田宇,笑着道。
“田大哥,你知道,老弟我说话向来不打诳语,此事我既然说了,就自然不会食言,只不过要劳烦田大哥替我引荐了。”
闻言,田宇眼角抽搐了一下,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王富贵,随即叹了口气道。
“王老弟,我知道你想帮我,我也知道你有一颗体恤百姓的仁心,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虽然也想有一个这样的商贾之辈来当冤大头,可我也绝不希望那是我的朋友!”
“王老弟,刚才那话还请你无论如何也要收回,且不说那黄河以北的水患本就与你无关,就是有关,我也觉不希望我田某人的朋友陷于其中。”
“更何况,弟妹现在还有身孕在身,老弟你的用钱之处还多,此事绝不可冲动而为!”
话音落下,王富贵摆了摆手,笑道。
“田大哥,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我王富贵白手起家到现在,若是仅凭着一腔热血,何以能到今天这个程度?”
“我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实不相瞒,我最近正好想大量买入小麦,只是苦于江南行省的小麦实在太贵,眼下,有廉价小麦,我可真是高兴还来不及,这如何算的上是冲动而为?”
“这上千万吨小麦若是到手,我自有办法将其变得更贵上几倍,然后再卖给天下之富足之人,如此一来,削富足而赈贫困,富足之人得到了快乐,贫困之人得以存活,而我也从其中大赚一笔,三全其美的事,怎么会是冲动而为?”
话音落下,田宇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他郑重道。
“此话当真?”
“王老弟,我这是相信你的,也向来知道你是个非凡之人物,只是,此事一旦按若所为,则必然要呈给当今圣上,到那时,一旦奏折上奏,王老弟,你可就万无回旋至于地了!”
一旁,江武镇等人也忍不住出声音道。
“王大哥,这可不是小事,这件事若是办不好,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啊,你可要慎重啊。”
“是啊,富贵,此事事关朝廷,其中复杂之事更是多如牛毛,这....未免风险也太大了!”
“我也觉得,王大哥,要不还是好好想想吧?”
众人纷纷劝谏着,只有月瑶十分温柔的看向王富贵,轻轻道。
“夫君,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
这话让王富贵心中顿时一暖。
果然,只有月瑶才是最懂自己的那个人,也是最相信他的那个人,尽管月瑶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要用这些被水泡过的小麦做什么,但她就是选择无条件相信王富贵。
这或许就是真正的爱吧?
王富贵于是备受鼓舞,当即抬头,坚定道。
“田大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这么说了,那自然是将后面的事情都已经想好,只要田大哥愿意为我牵线,黄河以北的上千万吨小麦,我都愿意收购,不过,前提是价格要压到平时的一半,不知可否?”
见状,田宇也知道王富贵这下是真的了,虽说还是有些担心王富贵可能会亏本,不过他心中自然还是心系黎民,顿时他大喜道。
“王老弟,你说的要是真的,这一半的价格自是好说,甚至别说是一半了,你就是降到两文钱一斤,对于河北的灾民们来说,那可都是大恩大德了!”
“你放心,这件事,就全然交给我去办,待我先写一封奏折,上奏朝廷,届时若是圣上一旦得知,恐怕满朝文武,到那时没有不对王老弟佩服至极的!”
“至于那些小麦如何从黄河以北运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