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15日,晚11点19分。雨渐歇,风挺大,吹着树叶飒飒作响,服务区空旷的道路上有些冷。
我下意识掏出一支香烟,我可以不取出烟盒从裤兜里直接捏出一支烟。
这是公司里开会间歇走廊上养成的习惯,烟点上后就隐藏在手掌曲成的半圆中,邵董看不见。也或许是他看得见,我这一连串动作方便他只当作看不见。
我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尊重领导,不像我的秘书小吉。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卫娜。
“曹总,我看到你了,你怎么来了?”卫娜道。
我一愣,道:“你没事?”
“没有啊,”卫娜道:“就是现在没多少客人,挺无聊。”
“那刚才微信视频里那个带着口罩的黑衣人,还说什么‘谢谢你,今天是几月几号’?”我问。
“哦哦,”卫娜有些懊恼,解释道:“是小芹在恶作剧,我给她讲过神秘电话的事。我们这手机信号不好,后来刚好来了几个客人,一忙就忘了给你联系。”
我释然,却总觉着没那样简单,再问:“你刚才手机怎么不接?”
卫娜有些不好意思,扭捏着说:“人家在洗手间嘛。”
有些事,经过解释就合乎情理了,所谓关心则乱。
这时候,我听到电话中卫娜热情爽朗的招呼声:“您好,欢迎光临星巴克。”
应该是有客人来了,我一边走一边隔着落地的玻璃远远望去,是一男一女。女的长发披肩,男的站在她右边,左手不经意地挽着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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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星巴克门口不远的垃圾箱旁抽完烟,拍了拍身上的雨珠,下午迪卡侬买的的风衣防雨功能还是很明显。
我进星巴克时,看到之前那一男一女回过身,注视着我。
正是我怀疑开黑色奔驰跟了我一路的尚文琳,和下午拖拖拉拉不想签字审计部的李总。
两人看着我,满脸诚挚的笑意。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之前在高速收费站,尚文琳开车硬插在我前面,是不是故意让我发现引起我注意?
是不是终于到了摊牌的时候了?
我走上前,微笑点头示意,冲卫娜道:“给我来杯耶加雪菲,大,热,三分奶一分糖。”
李总年近五十,削瘦的脸上一副褐纹玳瑁圆边眼镜,价格不菲。合身的黑色西装碎兰花领带,气质像个新潮的帐房先生。
他与我平日里在公司里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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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不少,交流不多,邵董喜欢各部门经理各忙各的,我们都挺识相。
“曹总这种咖啡喝法,不多见。”李总没话找话,礼貌地伸出手。
我只能轻轻一握,在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可失了礼数。
尚文琳略带奇怪地看我,说:“曹总喝咖啡不用买单?”
“哦,忘了。”我问卫娜:“多少钱?”
卫娜瞪大眼睛望着我,眼神中似乎在提示我注意什么,说:“不用,我买过了。”
这时我看到卫娜身后做着咖啡那个剃着小平头像极了男生的女同事小芹扭过头恨恨瞅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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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咖啡,喝一口,是我喜欢的味道,柑橘味和花香,带着浅浅的酸甜。
就近坐下,我伸手让座,又喝了一口余味甘醇,道:“这么巧?”
“不是巧,是我们一直在等你。”尚文琳拿着咖啡坐我斜对面,冷冷道。
“等我,”我苦笑道:“宣城随时可见,何必跑来这里。”
“因为我们必须找到个最合适的时机,曹总。”李总将一份合同摆到桌面上,推给我,示意我可以看下。
我翻了一页,就知道这是我刚签的,蒋龙房产转让给金医生那份合同。小吉还在车上,这份应该是金医生的。原来金医生在“陪都岁月”与我道别后,进了包房,还真是与李总和尚文琳碰头。
“有什么问题?”我道:“我也是为了公司利益。”
“是为了公司利益不假,也是私心作祟吧。”李总淡淡道:“这里没有外人,不瞒曹总,这件事正是我们安排的。”
我一愣,终于图穷匕见,见着真章了。
“那我还是要谢谢你,”我说:“你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帮我签了。”
李总微微一笑,道:“忘了告诉曹总,下午我刚好有个会,审计那一栏是盖的部门公章,秘书小章代签的。”
我一愣,苦笑道:“真是滴水不漏啊,你们处心积虑把我拖下水,究竟有什么目的?”
尚文琳插口问道:“谢谢你,今天是几月几号?”
我一时如遭电噬,终于明白,那个神秘来电,一定与尚文琳有关。五天前麦莎广场与尚文琳约见前的电话,并不是我的错觉。
尚文琳疯疯癫癫没心没肺大笑姑婆的做派,只是她的伪装,而且一直伪装得很好,骗过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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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目的很简单,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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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需要你这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