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15日,下午1点01分,苏州留园附近八号当铺内,暗室。
房间里气氛凝重,只听到空调的出风口在呼呼响着,应该是风量调到了最大,用于平衡所有灯光都打开的温差。
吴望京正襟坐在一张嵌着电水壶的中式长方形书桌前,伊琳娜坐到桌侧和我一样官帽椅上。
蒋龙躺在床上,正眼看着我。
我有一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感觉,拿出烟盒,看看这三个人,就像是三堂会审的架势,又放回口袋里。
伊琳娜终于笑了,俊俏的脸上随即两个漂亮的酒窝,使得沉闷的空气里略略显出几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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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望京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包硬盒中华,递给我一支,说:“可以吸烟,通风不太好少抽点就行。”
我哦了声,接过点上。
“我们几个都是国安人员,在执行一项特别任务。”吴望京开门见山,随即拿出两本证件放到我的桌前,他用两根手指,按住了证件上的姓名,分明是不想让我看到。我瞧见证件上有吴望京和伊琳娜的照片,还有一个某某安全局的大红印章,照片连接处盖着相同的钢印。
吴望京见我确认无误,收回证件道:“蒋龙因为特殊原因,证件不在这里,这一点我和小……‘伊琳娜’可以证明。”
说到小什么时,吴望京顿了下,改为伊琳娜,我知道那是隐藏了伊琳娜的真实姓氏。
我点头表示了解理解,蒋龙到现在还穿着九洲医院的病号服,怎么能随身带这么重要的证件。这几个应该就是电视剧里经常看到,俗称的警方卧底,我想。
桌上的水嘟嘟开了,吴望京问我:“你是要铁观音还是龙井?”
“客随嘴便,我都可以。”我一紧张,将客随主便说成了客随嘴便。打小就是三好学生,德智体全面发展创精神文明积极分子,中学时代还代理过一学期班长的我,从未和警察国安打过任何交道,说不诚惶诚恐那是假的。好在自问从未做过什么亏心事,不怕警察找上门。
“你可能奇怪,为什么以这样的方式约你到这样的地方见面。”吴望京讲话时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哪还是我平日里所见的武馆教头。
他说:“你别担心,请你来是配合我们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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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工作,与你个人的事无关。你个人喝个酒泡个妞收个小红包属于私事,我们都有了解,但与我们的任务不相关,否则就不是请你到这里见面了。”
我长吁一口气,吐出烟雾,心绪慢慢平静。早就听说,我们强大的国安人员无处不在,你身边正打字的同事,你下班菜场卖肉的商贩,你上电梯时对你微笑示意的邻居大婶……一双双慧眼可能无时不刻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我高中有个同学,昨天还勾肩在一起喝酒吹牛说他的理想是维护国家的安定与和平,第二天就不见了。据传说是当了国安,在另一个遥远的城市以另一个身份工作与生活,从此再没有联系。
我这样的芸芸众生,无非生活纸醉金迷工作敷衍懒散,真不值得人家这样关心,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伊琳娜用一个普普通通的玻璃杯,给我沏了杯龙井茶。
我感激地看看她的手,纤长细柔白皙。将烟头按熄在长桌上的玻璃烟缸后,我问:“那,你们叫我来,是要我为国家做些什么?”一种莫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之前困意一扫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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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望京还是平静地盯着我的眼睛,缓慢道:“简短说,我们的任务原先执行地很顺利,一直跟踪着一个涉及跨国洗黑钱的集团,这个团伙组织之严密金额之庞大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也可能超过了我们的预估。”
我喝了口茶,静静听着,知道不是我提问的时候。
吴望京停顿了一会,似乎在考虑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继续道:“不知道是哪个环节露出了破绽,我师兄被他们设计陷害,染上了不治之症。”他看了眼蒋龙,蒋龙颔首苦笑,微微摇头叹息。
谁能想到,这个人高马大浓眉阔口威振黑道的宣城五虎,会是国安成员,以另一种身份护卫着国家与人民的安全。
我看着蒋龙的眼神,不由充满了敬意。想来蒋龙得了艾滋病已至晚期不假,至于他今天就要死了被人劫走,一定是放出风声,另有目的?难道说金医生,也是国安的人?
吴望京道:“这个集团成员非常复杂,涉及三教九流,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现在还不能确定究竟有多少人。我们本不想将你牵涉进来,毕竟你不是我们的同志,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但是根据我们的情报,他们现在已经盯上了你,即将与你联系,这一点上,你想躲也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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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盯上我了?不知为什么,我想到了小吉、欧阳欢、尚文琳、林弈、卫娜,甚至还有伊琳娜和李芬芬……我就一个普普通通的楼盘销售经理,看上我有什么用?别说洗钱,就是洗衣服我都靠家里那台海尔小神童。
吴望京显然想不到我在想着这一群美女,沉声道:“不瞒你说,你去过我在龟岗大马路上的房子,我现在身体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