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柔一路盈盈来到了前厅,萧夫人依然不依不饶的哭着,浑然不顾俏脸上哭花的妆。旁边立着二公子萧威一脸的无可奈何。
清柔捋了捋头发,静静的走了进来,轻轻的喊了一声:“娘,您怎么了?何事令您如此生气呢?”
萧夫人本就对萧战那一房的人看不顺眼,连带着半眼看不上他新娶的这两个小媳妇。
本以为自己费尽心计去给他娶了两个败家媳妇打算好好折磨他,令他无心无力跟她威儿争家主,不成想这个胸无大志的东西,竟然为了个女人把自己关在偏远的小屋内自杀殉情了!
呵呵,也罢,这倒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救不活,那我的威儿可就终于没有绊脚石了,这萧王府今后早晚就属于他一个人的了!看那天他的样子,估计也就是很快的事儿。
只是早知道这样,自己何必如此那么大费周折放了两个人进来,这日后可能还要费心把她们再折腾出去,哎,早知道当时就同意一个人进门好了。
想到此,便没好气的白了清柔一眼,不耐烦的说道:“我在教我的儿子,没有你的事,你下去吧!”
清柔却仿似没有一丝看出被嫌弃的样子,依然温柔的轻声细语道:“娘,其实,我刚刚经过听到了一些,好像是关于二叔出征的事?”
萧夫人冷哼了一声:“是又怎么样,我是不会让他去的!”
清柔乖巧的点点头:“是呢,娘,您说的对,我其实也是这样觉得的。”
萧夫人见有人顺着她的意,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是吧?你也这么认为是不是!可这个傻小子就是不听我的话!真是气死我了……”
清柔附和道:“嗯,娘说的对,边疆那么远,蛮夷又那么凶,二叔本就没去过那里,又不熟周遭的环境,万一有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
说罢复又转身走向了萧威,楚楚可怜的对他说道:“二叔,你说是吗?”
萧威本就在大哥新婚时见到过几次清柔,只记得那是一个清秀绝俗,容色照人的美人,而今,突然离得如此接近,更是发现原来这个嫂嫂竟是如此的俏丽:清澈明亮的眸子,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新为人妇的青涩尚未褪去,说话间芙蓉秀脸,双颊晕红,眼光中又是怜惜,又是羞涩。黄色绣着翠鸟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说话的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便说不出的舒适,满脸都是温柔,满身尽是秀气。
萧威不禁痴痴的看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表达,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说道:“嫂……大嫂说的对,可,如今大哥突然身体抱恙,爹年事已高,让他一个人征战,我真的不放心啊!”
清柔被他看的红了红脸,柔声道:“二叔,您的孝心爹娘肯定都明白在心里,但是您想一下,爹长年征战边陲,对那边的一切环境和作战计划早就心有成竹,而且他身边肯定会有很多优秀的军师和部下会帮他,而您呢,头一次随军征战,就算身手了得,可万一由于不熟悉周遭而出了问题,岂不是反而拖累了爹还要费心照顾你?”
萧威一面被说的无言以对,一面又被眼前的美人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一时间竟觉得清柔好像说的还有些道理。
他的每个神态表情清柔悉收眼底,她心下一动,看着面前的男子眼圈突然微微一红,继续说道:“而且,如今我相公身体这样,又被送往了波若寺疗伤,如若叔叔再随军出征,那家里岂不就剩下我们几个妇道人家,肩不能抬,手不能提,但凡突然有些什么紧急情况发生,我们连个能商量的男人都没有,到时,谁又能来保护我们呢?”
一席话说的萧威不禁心中一震,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使命,不由得脱口而出:“大嫂放心,那,我不走了,就留下来保护你……们和娘。”
萧夫人一听,激动的腾的起身,拉着萧威的袖口:“儿子,你说真的?不骗娘?你真的不去边疆了吗?”
萧威看到萧夫人急切期待的眼神,不禁也心下有些心疼,忙拍了拍萧夫人的肩膀,好声哄道:“是啊,娘,我不走了,大嫂说的对,如果我也离开,家中真要有什么事发生,谁来保护你们几个弱女子?儿子自幼也随爹和大哥一起习武,相信保护咱们萧家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就苦了爹,一人在外……”
清柔见状连忙又接过话:“叔叔请放心,如今咱家的情况想必皇上还未得知,不妨看看能否进宫跟圣上言明,请他再给爹多配些骁勇善战熟悉边陲重地地形情况的将军和知晓当地民风习俗的军师随同爹此番一同出征。这样,娘在家里也会安心,不至于每天惦记爹爹的安危……”
清柔一席不急不缓的话,瞬间既帮萧夫人把儿子留在了身边,又把她一个贤妻良母的形象烘托的淋漓尽致,立了牌坊。让人今后也无法对她只要儿子不管相公的做法留下诟病。
萧夫人不由眉头一挑仔细的看了一眼清柔,眼底已然少了些当初的厌恶反感,取而代之的是多了一分满意和认同。
她知道清柔此番话是帮她在众人和儿子面前撇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