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翎到了永巷,先看了誊写好的监听记录,发现李如星与白风淳的对话大部分都是互揭对方的不是,但少有涉及谋算皇上之事。
事到如今李如星居然还执迷不悟护着白风淳,真是死不知悔改。
云翎吩咐,“即刻处死白风淳,并将尸首悬于城楼之上示众一个月。”
闻言已然恢复本来面目的白风淳也不装了,大声骂道。
“你这毒妇,迟早有一日你会后悔杀了我,到时你恶名远扬,看皇上还怎么留你……我白风淳定要守在奈何桥上等着你!”
白风淳咒骂着被人自门里拖出来,云翎眉头紧锁抬手叫停。
“你要做什么?”白风淳虚张声势地叫嚷着。
云翎扫了眼白风淳新换的裤子垂眸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云翎终于开口。
“拖下去,斩!”
云霓在一旁小声劝道,“大帅,出师尚需有名,如今白风淳余党还在潜逃中,罪证也未收集齐整,说杀便杀恐难服众。”
正被往外拖的白风淳听到,哈哈大笑。
“她本就是闻名大彻的毒后,再多一条滥杀无辜又如何,尔何必白白替她操这份闲心。”
云翎朗声道,“白风淳,本宫知你易容术了得,收买人心的手段更是高明,想要抓住你的把柄坐实罪证难上加难,所以正如你所言,本宫本就素有毒后之名,何必在意这些小节,且杀了你再说。”
云霓还要劝,云翎道。
“无需再劝,此人易容犯下数起案子,无论再怎么查罪名也很难落到他头上,但此人心思歹毒不说,且打着为哥哥报仇的名头起了谋朝篡位之心,留不得。”
“可是大帅为皇上担此恶名,万一皇上并不领情反而算到大帅头上,大帅当如何?”
云翎闻言一哂道,“既然本宫敢做,便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白风淳听见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深深看了眼乱草堆中的李如星,转头对准云翎还要骂,却被云翎先一步拿布堵住了嘴。
“要死了就消停些,本宫没心情听你胡说八道。”
“呜呜呜!”死亡的恐惧瞬间降临,白风淳两眼哀怨地瞪视云翎,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
“这些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已无从更改。”
云翎说罢,命人将白风淳拖了下去。
不多时,有人捧了白风淳的头来回禀,云翎先让人将白风淳的头送给李如星过目。
李如星盯着白风淳的头看了许久,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云翎去了牢房隔壁的暗阁,透过孔洞听着牢房内的寂静无声勾唇冷笑。
待人捧来白风淳的头放到桌上,云翎命所有人都退下,拿布擦净头上血迹,自耳后找到痕迹拿刀一点点剥离。
一整张人皮面具揭下来露出本来面目,云翎看了苦笑道。
“李如星,你拿自己的命来陷害本宫可谓是用心良苦……”
仔细将人皮面具重新罩在李如星脸上,云翎走了出去。
离开永巷后,云翎直奔未央宫,她必须在程厉之知晓真相之前将所有事都处理好,免得自己获罪那日她的皇儿们会跟着受苦。
五兄弟等在永巷外,目送云翎带人离开后才进去。
见五位皇子驾临,看守陪笑道。
“太子,四位皇子,此乃关押朝廷重犯之地,您五位还是请回吧。”
程钧道,“本太子就是为此人而来,让开。”
如今太子代皇上理政,太子亲临如见皇上,看守哪里敢轻慢,只得亲自带路请程钧兄弟五人进去。
五兄弟隔着栏杆看着倒在乱草堆中的李如星,各个恨到咬牙。
被五兄弟如同虎狼般的视线盯住,李如星只觉头皮发麻,“你,你们要干什么?”
“听说是你伤了父皇……”程钧开口,语气冰冷无情。
李如星硬着头皮强横道,“是,狗皇帝人人得而诛之。”
“你敢骂父皇!”程桥跳脚,就要从栏杆中间钻过去教训,被程胤扯着脖领子拎回来,犹自不解气地手脚在空中乱挠。
程钧伸手托住程桥抱在怀里道,“胡闹什么,此人身负武功小心伤到你。”
程桥单手圈着程钧的脖子怒道,“先废了她的武功再断了她的手脚拖去泰和宫,那里有我和四哥没来得及给太后用上的机关。”
李如星听了骂道,“果然是那毒妇的儿子,心肠歹毒不是人。”
听李如星不遗余力地谩骂,程钧嗤笑道。
“孤劝你一句,你骂这些不及我们要对你做的万分之一歹毒,且留着些力气,免得一会儿求起饶来声音太小。”
说着,程钧吩咐随行的封瑢,“先赏她味‘好药’尝尝。”
自从程厉之清醒后,便下旨封瑢专门负责程钧的安全,封瑢劝不住程钧只能听从命令,拿着散功丸进去喂给李如星吃。
李如星死活不肯吃,被封瑢掰开嘴巴硬灌。
待确认李如星已将药丸吞入腹中,封瑢守在一旁观察,一盏茶的功夫后诊脉确认李如星功力散尽,出来复命。
程钧满意颔首,独自一人步入牢房中矮身蹲到李如星身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