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云翎守在寝殿内照顾程厉之,五个孩子同样不肯去休息,母子六人相依在一起患难与共。
“娘娘……”长安站在殿门前欲言又止。
云翎放手将程厉之交给五个孩子,径直出了门。
“李如星那边有了动静,封侍卫长已经去追了。”
之前云翎发狂也是半真半假,表面方寸大乱实则暗中布局,未料竟真的有了收效。
“可看清是何人?”
“未曾……不过可以肯定此人是专为营救凶手而来。”
云翎仰头望了眼天色,月黑风高,转头问长安。
“李如星如何了?”
长安回道,“平安无事。”
“不对……”云翎沉声吩咐,“凌云,速速派人去永巷。”
“是!”凌云领命。
须臾有人前来禀报,“禀皇后娘娘,抓到一名尚书局宫女。”
云翎吩咐将人带去抱厦,自己也跟着过去。
到了抱厦,云翎进门便看到被五花大绑摁跪在地上的费玉芷……
费玉芷见云翎现身,知道自己绝无活路就要咬舌自尽,被负责看押的太监及时捏住双颊,拿布堵上了嘴。
云翎坐到椅子里打量寻死觅活的费玉芷,见她一身寻常宫装,衣摆处还溅了些汤汁,冷笑道。
“没想到堂堂尚书局女官居然落魄成了给凶手送饭的宫女……”云翎一拍桌子喝道,“费玉芷,你好大的胆子!”
费玉芷嘴巴被堵住无法说话,只拿眼凶狠地瞪着云翎。
“放了她,本宫倒要瞧瞧她能有多少寻死觅活的本事。”
太监拿下堵住费玉芷嘴巴的布,费玉芷愤而骂道。
“是皇上暗中命本官不许管双粹宫之事却又不与你明说,你便把所有罪过全都算到了本官头上,废了本官的官位害本官受尽羞辱,如今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是程厉之逼死了丽妃逼疯了灵妃?云翎难以相信。
“你说什么,是皇上?”
费玉芷冷哼,“敢虐待皇子死有余辜,你以为皇上会听之任之,便是不能明面动手暗中也不会饶了她们,反倒是本官有冤无处诉,杀了李如星这个罪魁祸首也算是报了仇,奈何却功亏一篑。”
云翎闻言心乱如麻,原来程厉之不是不在乎,而是有些事确实不能摆在台面上,若程厉之真的当众处置虐待皇子的妃嫔,不但不能立威反而给了那些包藏祸心之人以范例,是她太想当然错怪了程厉之。
“你说你是因丢官而迁怒始作俑者李如星?”
“何需多言,尽管给个痛快。”
费玉芷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云翎轻笑,吩咐两旁太监,“搜身。”
“士可杀不可辱,放肆!”费玉芷又骂又叫,却挡不住被剥得仅剩了亵裤肚兜。
太监拎起费玉芷的衣衫一寸寸的检查,拿针挑开衣缝,拿出一封信来双手呈给云翎。
云翎接过来看过,上面竟是一首藏头诗,读下来是,淳爱玉芷。
“芷摘星辰告英魂……呵!告谁的英魂?是乔欢的,还是白流霜的。”
听云翎提到白流霜,费玉芷咬牙切齿。
“白妃向来贤淑温柔与世无争,偏偏你这个毒妇不能容她,害得白妃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还有脸提她。”
云翎浑似没听到费玉芷骂她毒妇,眉眼淡漠地反问费玉芷,“这些都是白风淳告诉你的?”
“什么白风淳,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耳听费玉芷死到临头还在维护白风淳,云翎叹口气道。
“傻女人,看来你是在深宫之中呆傻了,若他真的爱你怎能舍得你涉险,醒醒吧。”
“不会的,风淳他不是那样的人,你少污蔑他!”费玉芷疯了般地吼。
云翎伸手掏了掏耳朵道,“有理不在声高,你越大声越说明你心虚,所以说其实你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我不是!”费玉芷冷静下来,反击云翎,“别想逼疯了我好套话,做梦。”
“啧,真够执迷不悟的,罢了……”云翎摆摆手道,“本宫想知道的适才你已经都招了,如今你在本宫这里已是废人,来人,押下去与李如星作伴。”
把欲要置李如星于死地的凶手同李如星关在一起,所有人都想不明白云翎这是要干什么,凌云虽有疑问但还是命手下将费玉芷押去了永巷。
云翎回去寝殿看过程厉之,见程厉之睡得深沉,五个孩子仍寸步不离地守着,颇为放心。
吩咐凌云等人好生守护,云翎再次返回永巷。
费玉芷与李如星中间仅隔了道栅栏,此时的李如星已被放了下来,倒在乱草堆中难过地不住呻吟。
“别叫了,再叫也没人管你。”
费玉芷趴在栅栏上看李如星的热闹,如果不是伸手碰不到李如星,她非亲手杀了李如星不可。
李如星听到说话声转头看向费玉芷。
“你是……”
“呵,不记得我了?”
李如星仔细打量,猛然惊叫,“你是玉芝?”
费玉芷笑容阴森,“认出来了?哈哈哈,李如星,你可还记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