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经历了两世,皇上信也不信?”
云翎说完这句话静等着程厉之反驳。
程厉之沉思,若梦境里的事情真的发生过,生死往复也算是云翎经历了两世。
“信。”
云翎震惊,瞪大了桃花眼看向程厉之,“如此无稽之谈皇上也信?”
“信,为什么不信?”程厉之笃定道,“只要是皇后说的朕都信。”
若非知道这人不会油嘴滑舌,云翎定要怀疑程厉之是在哄她,可程厉之不是那样的人,也没必要说假话哄她,所以这人是认真的?
见云翎一瞬不眨地盯着他看,骤然与梦中云翎那死不瞑目的一幕重叠,程厉之心头巨疼,眼眶发热竟滴下泪来。
“皇上这是怎么了?”
云翎见程厉之脸色大变,眉头紧锁眼泪夺眶而出,自己也跟着心酸到不行,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怎么都止不住。
她这是怎么了?云翎手忙脚乱地给程厉之擦泪又给自己擦,结果却越擦越多,到最后竟趴在程厉之怀里嚎啕大哭,像是把前世今生的泪都要流尽一般。
程厉之先时并不知自己落泪,及至云翎莫名哭了起来又给自己擦泪才惊觉自己哭了,待要劝云翎,云翎倒在他怀里已哭得不能自已。
“皇后受委屈了,都是朕的错,是朕该死……”
程厉之抱紧云翎更咽忏悔。
云翎想说这不全怪程厉之,她也有错,可心里太难受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无尽的呜咽在喉间翻滚。
长安来送午膳,恰好见到廊下皇上皇后抱成一团,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定是因为被太子囚禁,为人父母太过伤心所以才哭的,呜呜呜,他可怜的皇上皇后……
不行,他得去找太子过来瞧瞧,身为人子把父母都逼成什么样了。
长安正义感十足地瘸着腿去了御书房。
程钧听说被关在未央宫的父皇母后就快要哭死了,怎么都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敢骗朕……”
长安指天发誓地保证,“长安若有半句假话任由太子处置。”
程钧抬手虚点了点还不肯改口尊他为皇上的长安,咬牙道。
“朕暂时没空治你,若父皇母后无事,朕二罪并罚,先把你的脑袋摘了。”
摘就摘,反正不能让他的皇上受委屈,长安恭敬欠身,完全没把程钧的威胁放在眼里。
果然父皇纵容的人都有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比如母后,比如长安,哼,就是没有他!
程钧越想越气,到了未央宫命人打开宫门,随后跟来的长安立即加快脚步上前带路。
远远望见廊下相拥二人,一个芝兰玉树,一个娇花明媚,紧紧抱在一起仿佛谁去打扰便成了罪人。
“站住!”程钧压低了声音叫住长安。
长安停下脚步退后到程钧身侧。
“太子您听听这哭声,哭得人心都要碎了。”
程厉之从来都是喜怒不行于色,哪怕被关在未央宫中独自苦熬都没哭过,怎么母后一来反倒哭了?
程钧示意长安闭嘴,蹑手蹑脚走到近前,躲在一株青松后偷听。
云翎发觉异样,眼角余光扫见杵在不远处的长安,又见长安不停地看松树后方,猜测应该是程钧来了。
虽然做父母的满含心酸,可让孩子看到俩个人抱头痛哭总是不好,云翎止住泪道。
“皇上怎么突然哭了,害得臣妾也跟着哭,哭的眼睛都肿了,真是的……”
身为男人怎么可能承认是自己先哭的,程厉之道。
“还不是皇后,莫名其妙跑到朕怀里大哭,朕心疼皇后才哭的,怎么又怪起朕来了?”
明明是他先带头哭的,反倒倒打一耙不承认了?云翎坚决不服。
“谁也不能莫名其妙的哭,臣妾只知道是皇上带头哭的,若皇上不承认那就是皇上欺负了臣妾,所以臣妾才哭的,待臣妾见到了五个皇儿,就说是他们的父皇害得臣妾哭肿了眼睛。”
程厉之不屑道,“被关在这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皇儿们呢,到时候皇后的眼睛早就好了。”
程钧,“……”
这是他威严冷漠的父皇?这是平日里飞扬嚣张的母后?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简直是一对幼稚鬼。
程钧偷听的功夫朝长安摆摆手,长安屁颠屁颠地过来,同程钧一起躲到树后。
“父皇母后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儿,你去请国师过来瞧瞧,莫不是被人换了芯了。”
长安听得满头黑线,义愤填膺地道。
“太子怎忍心诅咒皇上皇后?”
“胡说!”程钧用气声呵斥道,“本太子推断得有理有据,你且去把国师请来便是。”
长安道,“太子忘啦,国师被您派去清理泰和宫去了,这功夫应该还在泰和宫,岂能让染了一身晦气的人来未央宫,小心冲撞了皇上皇后。”
程钧抬手拍了拍额头道,“朕倒是忘了。”
“不如这样吧……”长安建议道,“长安听人说过,惹了脏东西的人会突然大哭大笑或者发疯,咱们就问问皇上皇后为什么哭,若说不清楚定然是因为惹了脏东西,到时再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