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无书先去东宫见过太子,听太子说云峥去见云翎,便同太子兄弟五人一起来了未央宫。
听到正殿内传来程厉之的嘶吼声,雁无书推开门就见云峥抱着吵闹不休的程厉之,旁边的云翎一脸漠然。
雁无书视线落在程厉之胸口的红色胎记上,须臾间骤变的脸色恢复正常。
“皇上这是怎么了?”雁无书边问边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近前,与云峥一左一右抓住程厉之双臂,将人摁坐回椅子里。
雁无书不着痕迹的假装给程厉之整理衣衫,趁机又仔细看了几眼胎记。
云翎见到雁无书劈头就问,“雁大哥可否讲讲是如何与皇上勾结的。”
雁无书打量云翎一脸怒容,道,“发生何事,皇后娘娘竟连本公子都要审了。”
云峥向云翎道,“事情有缓急轻重之分,翎儿与皇上的事无关性命,可以稍后再行解决……”
雁无书闻言点头赞许,“云老将军说的是,虽然雁某不知皇后娘娘因何事与雁某怒目相向,但看样子皇上的病是不能再拖了。”
云翎眼里是疯癫痴傻的程厉之,耳里是父亲所言的无关性命,前世死不瞑目的一幕与今生的无力回天重叠,爱而不得不过如此。
正如父亲说的那样,她从一开始就是错的,爱上唯我独尊的帝王就是在自取灭亡,别说是两世为人,便是永生永世她也无法等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结局。
云翎凄凉一笑,她的苦无人可说,哪怕是亲生父亲亦然,不过是情情爱爱罢了,谈何生死呢,于她是死而复生,于旁人不过是眼里只有情爱的无脑小女人而已。
“雁公子还没有找到红药?”
耳听云翎叫他雁公子,语气竟是那般的陌生,雁无书抬头看向云翎,只觉云翎像是变了一个人,可又说不清哪里与从前不同。
“还没有,全大彻都要找遍了也不见人影。”
云峥也跟着道,“派去监视林府与乔府的人也都未曾见过此人,或许已经离开大彻了。”
云翎摇头,“不能,此人应该还在帝都,至于现下何处问问皇上便知。”
雁无书抓着程厉之的手腕道,“皇上这个样子如何问?”
云翎道,“问不了本人可以问他身边的人……凌云……”
守在门口负责照顾五位皇子的凌云听见知道自己躲不过,应声推门入内。
“属下在。”
云翎道,“说说你们主子把红药藏去了何处。”
凌云扛着灼人的三道视线欠身道。
“回皇后娘娘,红药就在宫中。”
果然……云翎冷到不能再冷的心冰封雪盖。
“为何不速速命红药为皇上医治?”
云峥呵问凌云。
凌云为难地低下了头。
雁无书道,“莫不是皇上故意为之,就是为了以病为引,勾那幕后真凶出来?”
“雁公子确如皇上所言机智过人,一点即通。”
雁无书干笑两声,“你们皇上夸人都夸得这般别出心裁,怪不得准本公子带人入宫守护翎儿,原来竟是连本公子也一并算计了。”
云翎误以为雁无书与程厉之有所勾结,听雁无书如此说才知道是冤枉了他,可为何征得程厉之同意却不告知与她,看似解释或许也是一种心虚。
“如今皇上病情加重,再为钓饵下去,怕是皇上这个饵便要废了,赶紧去把人带来,莫要再延误下去。”
雁无书发话,凌云却置若罔闻。
“皇上有旨,此人乃大彻第一毒瘤,若不借此机会铲除,他日必为大患。”
云峥懒得理会这些,有他在就不信谁能撼动得了大彻的基业,不耐烦地道。
“若皇上有了闪失才是大彻之患,莫要多言立即将人带来。”
凌云抱拳向云峥道,“皇上有旨,若皇上有所闪失,可依遗昭行事。”
程厉之连身后事都安排妥当了?不只是云峥与雁无书,就连云翎都不免惊骇。
“皇上为何如此一意孤行?”
云峥平时骂程厉之时毫不留情,但他是真心待这个真龙女婿,听了这话心里十分不好受。
凌云回道,“属下不敢随意揣测圣意,唯有唯命是从,还请云老将军莫要见怪。”
“红药在何处?”云翎冷声问凌云。
凌云头低得几乎贴到胸前,声音却依旧平稳清澈。
“请皇后娘娘恕罪,没有皇上的旨意,属下不得透露半句。”
雁无书啧了声插进来道。
“凌侍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旨意是死的人是活的,皇上眼看着耽误不得为何你还如此迂腐,难道非要眼看着皇上下半辈子就这样疯疯癫癫?”
“请皇后娘娘,云老将军,雁公子见谅。”
凌云死活不说,三人也拿他没办法,云翎自袖袋内拿出一个瓷瓶给凌云看。
“这是本宫最近命人研制出的灵神散,服下后可以强行让疯掉的人恢复半个时辰的清醒……”
凌云两眼紧盯云翎手里的瓷瓶,眼底闪过一抹惊惧。
云翎继续道,“凌云侍卫有皇上旨意在不便实言相告,本宫便喂皇上服下此药,让他自己说说把红药藏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