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确实在针上抹了东西……”
云翎居然主动招认了!?这实在出乎程厉之意料。
程钧也有点不敢相信,这个疯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不过,本宫抹的是上佳的金创药,保证伤口不留痕迹的那种,绝对不会让人浑身溃烂流脓。”
“要如何证明?”程厉之逼视云翎,很显然是不信的。
就知道这个男人到了关键时刻永远不会选择相信她,云翎道。
“既然太子已然调查过,那么针上定然被人动过手脚,本宫没有任何证明。”
程厉之凤眸微眯,“所以,此毒就是皇后所为。”
“可以这么说……”
云翎放弃了解释,一个急于善后的人只想要一个凶手而非真相,她又何苦做无用功。
“如此,与朕一起去探望林贵妃。”
说着,程厉之自御案后站起。
“且慢!”雁无书拦在云翎身前,“就算针上有毒,时间过去这么久,皇上怎么能够证明针上的毒就是皇后下的?
身为皇上不信任皇后,反而相信那些有心人的挑拨,皇上就是如此为人夫的吗?”
“朕没有说毒就是皇后下的……”此事非同小可,程厉之绝不会轻易下结论。
“皇上没说,但却要带皇后前往探望,难道不是要皇后与太子的母妃当面对质?”
雁无书咄咄逼人,毫不退让。
平日里程厉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雁无书对他的无礼,但眼下可不是他放肆的时候。
“退下!”程厉之低喝。
雁无书迎向程厉之,犹如炸了毛的狮子。
程厉之背后是无可撼动的皇权,而云家与雁家面对皇权危如累卵,云翎岂会放任雁无书真的与程厉之对抗。
“雁大哥……”云翎叫住雁无书,“你我不是单独一个人……雁大哥三思。”
雁无书知道云翎是对的,可他咽不下这口气,他放在心尖上疼的翎儿却被程厉之当成了草芥,竟然还要翎儿去探望那个曾算计过她的女人,何其可恶!
“翎儿,我信你。”
雁无书退后半步与云翎并肩,铿锵有力地声音给了云翎面对一切质疑的底气。
“雁大哥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且先回去吧。”
为免云翎担心,雁无书听话地点点头。
“皇上……”雁无书昂首向程厉之,“临走前容雁某奉劝一句,人的心是受不住伤的,总有四分五裂的一天,望皇上好自为之。”
说罢,雁无书拂袖离开,背影竟有几分落魄。
“走吧……”云翎无力地转身走向门外。
程厉之望着云翎落寞的背影眼神黯然,他确实无法像雁无书那样无条件地选择站在云翎一边,可他也有他的无奈,偏听偏信实乃为君之大忌。
到了碧霄宫,程钧在前带路,三人甫一进大门便听到女人凄厉的叫声。
林采曦最注重自己的容貌,自得了怪病后便命人将铜镜全部用红布遮住,谁知房中突然无风自动,红布随风飘落,林采曦毫无防备地看到镜中的自己,吓得疯了似的叫。
程厉之快步进去,入目便是林采曦的烂脸……
闻着满屋子的恶臭,程厉之吃惊得倒退半步。
程钧随后入内,跪倒在程厉之脚边哀求。
“求父皇为母妃做主。”
云翎站在门口目睹一切,淡然的像是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程钧的目的她还没有完全看清楚,但程厉之对她的态度却显而易见。
林采曦见程厉之突然出现,慌忙扯了帕子当作面巾把自己的烂脸遮住,哭着道。
“皇上,是皇后害的臣妾,求皇上救救臣妾吧。”
程厉之在太子与林贵妃的哭求声中望向门外的云翎,云翎勾了勾唇角,露出个悉听尊便的笑容。
“林贵妃说皇后害你,可有证据?”程厉之沉声道。
林采曦自恃明日平纯公主必定点名让她作陪,所以皇上就算为了两国邦交也要给她个说法,一口咬定道。
“臣妾自从被皇后施以酷刑便觉浑身红肿刺痒难忍,续而严重到皮肤溃烂流脓,这一切皆有太医的脉案作证,请皇上明察。”
程厉之眉头紧锁,“仅凭脉案无法定论此事系皇后所为,不过,嫌疑未除前,皇后继续禁足未央宫,未得朕旨意不得踏出未央宫半步。”
不能反抗就顺从好了,何必与自己为难,云翎向程厉之福身道。
“臣妾遵旨,臣妾告退。”
淡淡的神态并无半丝不悦,可这样云淡风轻的云翎是如此的陌生,程厉之想要叫住云翎,干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半句挽留之词。
“恭送母后……”程钧亲自送了云翎出门,如同每次他去长春宫讨教时与云翎告别时一般乖巧。
云翎回首看向程钧,一股热意涌上眼眶。
“为什么?”
或许别人不懂,可程钧是懂的,抬起头,一双眸子碧空如洗。
“母后此言何意,儿臣不懂。”
她以为这些日子以来母子二人日日见面,至少不会再如从前般关系僵硬,谁知非但没有缓合反而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