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凝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玻璃片，毫不犹豫地朝他手腕扎下去。
程焕昱疼得撕心裂肺惨叫着，她满眼绯红不屑地冷哼一声，随后拔出玻璃片狠狠摔向地面。
秦瑗嘴巴张得老大，众人目瞪口呆看着程若凝这稳准狠的操作，吴宇泰后知后觉，连忙捂住秦瑗的双眼。
程若凝满不在意地抹去挡住她视线的鲜血，望向秦瑗问道：“家里有药箱吗？”
“有.....有！”秦瑗回过神，慌忙跑去拿药箱。
也许是惊动了邻居报了警，警察没一会也到了，将一边嚎叫一边骂骂咧咧的程焕昱带走了。
片刻之后，满屋狼藉总算恢复成原来的模样，见秦瑗和陆翊宸的伤口也处理好了，程若凝找了个由头起身就想走。
“姐！”江漾北拉住她的手，眼泪汪汪地恳求道：“你别走了，留下来我们一起生活好吗？”
程若凝一动不动观察着江漾北不平常的情绪，再看看他身后同样在望向自己的秦瑗和吴宇泰，还有低头沉默的陆翊宸。
“其实你们都知道了，是不是？”
很多时候，沉默即代表默认，许多情绪不用通过语言，也能从眼睛看出来的。
此刻她看到的便是同情，疼惜。
程若凝耸耸肩不再多说，看似轻松地笑着摆摆手：“我走啦！”
随着门轻轻关上的声音，江漾北咋地一下蹦到陆翊宸面前，双手抓起他衣领质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气得面红耳赤，大口喘着粗气，鼻翼由于激动张得大大的。
就在今天下午，几人的手机都收到了一段来历不明的视频，不止他们四个，就连季晴、陆翊谦他们都收到了，想必是认识程若凝的人都会收到这份“礼物”。
陆翊宸瞪了他一眼，双手掰开他的拳头将人推到一边，“你想我做什么？”
“你是不是厌弃她了，不想要她了？不对，你就是这样！！”江漾北怒目直视，发出狮子般的吼叫声。
“行了你，别再添乱了！”秦瑗拉住他的手腕，瞧着陆翊宸也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再吵下去非得打起来不可。
“我怎么就是添乱了？她是我姐！这家伙口口声声爱她，现在觉得我姐不堪就撒手让她走，连意思一下挽留她都不愿意，我怎么就不能骂他几句吗！”
“什么是爱？非得都跟你一个德性才叫爱吗？”陆翊宸站起身，连着太阳穴的几根青筋都在抽动。
吴宇泰将陆翊宸拉到房间里，江漾北继续不依不饶在他身后嘀咕着：“什么意思啊他，我什么德性？”
“行啦，你就少说几句！”秦瑗一拳打在他肩上，嫌弃地瞟了他一眼。
这两人原本就是没经历过多少光明正大的甜蜜时光，在秦瑗看来更多都是隐忍的爱意，自然不会是他们表面看起来那么平淡，想了想她深叹一口气，也不知道程若凝是什么打算。
吴宇泰锁上房门，拉着陆翊宸坐在一旁，郑重其事地问道：“你们俩怎么说，就这样分开了吗？”
陆翊宸双手捂着脸靠在膝盖上，揉搓了几下脸后抬起头，他的眸色黯淡，迷离的目光中好像蒙上了一层薄雾。
“我要是强行把她扣在身边，她会把自己逼疯的。”
“难道留在那个姓乔的身边她会更好吗？我不理解。”
陆翊宸的脸色骤然一变，眉宇间陡然露出冷厉的神色，既然她有想做的事没做完，那他自然也不会在原地死守着。
回到乔家的程若凝，才下了车没走几步路就被一个个年过古稀的老太太拦下了，声音沧桑含糊不清地说：“姑娘，你认识我小女儿吗，她就在这里上班的......”
保镖一把拦住老太太不让靠近，程若凝疑惑地推开他们，搀着老太太走到一旁轻声问道：“奶奶，你小女儿叫什么名字？”
————————————————————
夜幕降临，乔方睿回来后就躲进书房里叫去了程若凝身边的那些人，仔细打听了一遍她今天去了哪做了什么。
“行了，记得别跟太紧，要你们送她去哪你们照做就是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才想起回来这一会了都没见到她人。
他叩响了她的房门，发现门并没关上只是虚掩着，屋里也没开灯，仅靠着窗外那一点路灯映照进来的光，足够清晰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她蜷缩着一动不动。
乔方睿以为程若凝睡着了怕惊醒她，于是没关灯轻轻走到她床边，小心翼翼地蹲在她跟前，却发现她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正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