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距离太近,百里钊一旦突袭,年轻男子就几乎避之不及。
木沧澜护徒心切,直接动手拦截并喊了出来:“不要伤他!”
百里钊虽是常人难以攀登的紫灵士,但木沧澜却乃更加难以攀登的天色灵尊,哪怕是全国遍栽紫螺树的今日,两者之间也仍如高天深渊。
所以她不会毫无自知之明地选择和木沧澜硬碰硬。
“果然关系匪浅,”本就没尽全力出招的百里钊及时收势,并侧避数步,免得被天色灵尊的无色掌风扫到身体,“没猜错的话,他就是你要找的爱徒?”
以掌风横切百里钊掌风的木沧澜也迅捷收势,承认道:“正是。”
紫灵士和天色灵尊出手,不可能毫无动静,形成十字的多股掌风将地面沙石卷起,将年轻男子扑了个满头满脸,呛咳着往后疾退。
他一边咳一边气得翻白眼:“动手之前能不能说一声?”
百里钊暗暗挑眉。
这语气……
完全不像徒弟对师尊啊。
别说敬辞,连个称呼都没有。
她不由看向木沧澜。
木沧澜却习以为常般一脸无所谓,甚至可能都没意识到徒儿对他的不敬。
不仅如此,他还不顾维持天色灵尊掀天揭地、握雾拿云般的强大气场,屁颠颠跑过去将人揽在怀里,笑吟吟地抬袖帮其擦拭发上灰尘:“这不是怕她伤到你,没来得及么。”
“谁让你来的?”年轻男子不领情,面具下的眼睛狠瞪木沧澜,“我说过完成此事就回去,你又跑来做什么?”
木沧澜抱着他,附他耳边低语:“你总也不归,为师想你想得睡不着。”
年轻男子咬牙:“三个月前才~~”
“可我想日日夜夜见到你,”木沧澜打断他,“一个人看书太没意思。”
年轻男子瞬间脸红,低骂道:“成天想入非非,为老不尊!”
“我哪里老了,”木沧澜气哼哼,有些不高兴,“虽然欲炊无米,但无论腰力还是体力,我都能~~”
“行行行,我知道了!”年轻男子做贼心虚般朝百里钊那边看一眼,恼声道,“别说了!”
木沧澜低着声音撒娇:“那你跟我回去。”
年轻男子陡然瞪大眼,看看另类战场,又看看百里钊,不可思议道:“你在说笑吗?”
他的目光再次离开木沧澜,转向流风城楼,“我还没……”
后面的话,却未说出来。
“你自己都未想好到底要把他怎样,若真的动手,你定会后悔,”木沧澜劝道,“跟为师回去吧,我们师徒二人或屏居杜门、息交绝游,或名山大川、遐方绝域,一起逍逍遥遥、自自在在的生活不好吗。”
“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我不可能走,”年轻男子绷着脸,“让我吃了那么多苦,他就该赎罪!”
木沧澜叹口气。
他其实知道自己劝不回。
璃儿若肯听他的,就不会出现在北鹰。
“流风根本没打算真正出兵,你若真想和他面对面打一架,只能挑明单约,”木沧澜道,“百里钊是个很不错的桥梁,可以利用一下。”
年轻男子皱了皱眉。
“这件事交给我吧,”木沧澜拍拍他的肩,“我去说。”
年轻男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了咬唇,垂下漂亮长睫。
木沧澜走向百里钊。
半盏茶后,百里钊极其吃惊地猛抬双眸:“什么?他是……”
难以置信的目光疾速转向年轻男子,“姞卫民的儿子?”
“正是,”木沧澜道,“璃儿心里的结,不止是姞卫民因为疏于照顾造成的孩子丢失继而被拐,而是这么多年的不寻不觅。”
他微叹一口气,“普通百姓养只小猫小狗丢了尚且找一找、急一急,失去宝贝儿子的大将军却没有任何动静,他怎能不气。”
“谁说他没找,”百里钊道,“据我所知,这些年,姞老将军一直差人私下寻找,却总寻不到踪迹。”
木沧澜若有所思:“这样……”
“姞卫民乃我流风大将,虽非鞍不离身,甲不离背,南征北讨,西除东荡,却也军功累累,地位尊崇,为免节外生枝,被人捉住把柄,即便丢了儿子,也只能暗中追寻,”百里钊皱眉,“他的身份敏感而特殊,不可能大张旗鼓贴告示,弄得人尽皆知。”
“这……”木沧澜微微思索后,便轻轻颔首,“倒也是。”
“而且上次三国边境大战后,本殿因为惜才怜将,也令人暗中寻了许久,但一直没有音信,未曾料……”百里钊想起刚才师徒二人不同寻常的互动,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原来是被你藏起来了。”
“长公主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被我藏起来了,”不自然的神色从木沧澜脸上一闪而逝,“我也是三年前他坚决要下山时,才知道他的身世。”
“即便如此,你也该在三年里做些什么,”百里钊盯视他,“你却选择守口如瓶,不和姞老将军联系。”
木沧澜哑口:“我……”
的确是私心作祟。
但绝不承认。
百里钊好气。
搞了半天,这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