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融欢最近几日忙得几乎四脚朝天。
五间大屋建好后,刚收拾利落,便来了两个上门求助的人。
两人一个完好无损,一个受了严重刀伤,伤口已经上了药,缠了内衫绷带。
想着自己正好需要有人帮着宣传,易融欢便貌似热情地收留了他们,热情到立即购买全套桌椅、新床被褥等各种家具,由店家送上山来,给他们宿用。
之后,厨娘、护卫、小厮、婢女等,请的请,买的买,也很快到位,被冷静帆背上山寻求帮助的晁若轩便有了人照顾。
如此,闲下来的冷静帆便和管家盛晚泽、简易山庄的主人一起进城,先去药铺,再进衣铺,且是多家衣铺。
易融欢按照自己和易锦的身形尺寸,添置了数十套新裳,并顺便为管家和两位客人买上几件。出手之大方,与他那死去的抠叟老爹完全两个样。
米面油盐衣鞋帽,茶叶茶具等,从吃到穿,再到日用,易家大公子事无巨细,全部亲力亲为,与管家一起操办。
因为这,有人猜测易融欢不信任新管家,亦有人觉得可能是管家真的无能,还有人说铸剑山庄庄毁人亡,财物尽被劫掠,易家大公子经此大难,虽幸留一命,性情什么的肯定会有所改变。
比如不再全心信任身边的人。
比如看开想通,绝不走原庄主易文度的吝啬老路。
比如没了之前骄奢富贵却不苟言笑的阴沉之气,待人处事温和倍许。
不管人们怎么说怎么猜测,有一点是肯定的:没用太久,易融欢所去之地,所经之处,便都知道被灭门的易家人并未死绝,不仅有两个后人~~大公子和六公子幸存,且已重新撑起家中门面。
金暮黎计划中的目的达到了。
东西备齐后,管家又从附近聘请工匠,加盖院墙、灶屋、茅房等附属设施。
然后毫不意外的,消息通过前来盯夜月阁动静的暗使,传到武盟盟主米孤遥的耳中。
米孤遥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握在手里的茶盏都被捏碎:“好,好得很,易文度那老东西的后人倒是不笨。”
他冷笑一声,“可惜,没什么用。”
有能力盖起几间屋子,可不代表有能力为他全家报仇。
无论他需不需要武盟的帮助,武盟都帮定了。
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敢与武盟抗衡!
钮奉儒道:“侠刀谷的两名弟子正在铸剑山庄,名为做客,实为养伤。”
“侠刀谷?”米孤遥轻哼,“两名弟子而已,钟滟秋还能因此带着整个侠刀谷与本盟叫板?再如何风光无限,也只是曾经,如今破落凋零得没几个人,即便想逞威风,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可……”钮奉儒提醒道,“据说钟谷主与青云剑派尚有联系。”
“即便有联系,也不过是偶尔走动,到不了为他出头的地步,”米孤遥以肯定的语气道,“想想看,青云剑派堂堂一流门派,能将他个破落户放在眼里?不跟他断绝关系,多是碍着上辈人的交情,给他留几分薄面,免得授人话柄。”
钮奉儒不再作声。
所得情报,其中的厉害关系,可能出现的问题等等,该说的他都说了。
最后决策,不是他的事。
他只需站好位置,尽份内之责。
“竟有如此胆识与魄力……”米孤遥突然沉下脸,微微皱眉,“那金暮黎果真在闭关?弋菱歌亦未插手?”
钮奉儒抱拳之姿,不答不动。
派去打探消息的又不是他,问他做什么,他怎能随意替人作答。
米孤遥知道这人言行谨慎的毛病,见他垂首低目,沉默无声,便也罢了,没将那刚走的汇报暗使唤回再问。
正在这时,忽有一只颜色乳白的信鸽,无声无息飞来落在米孤遥肩头。
那信鸽的两翅正中,各有一羽是浅红色的,正是风影在紧急情况下与米孤遥联系的专用信鸽。
钮奉儒神情一紧。
米孤遥面色肃然,迅速取下信筒。
钮奉儒见他看了小张纸上的字后,又惊又怒又想笑,甚是奇妙,便告退。
米孤遥却开口道:“果真有三片蟒鳞被带回了慈悲教!”
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那……”钮奉儒看着他,只一个字。
果然,米孤遥的脸沉怒起来:“风影一个被抓,另一个拼力逃出慈悲教,找机会传的讯。”
他盯着纸张,“纸上有血,看来传讯之时已受重伤。”
若是死了倒还好,被抓却是不妙,凭慈悲教的手段,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终要开口招供,说出盟主,钮奉儒不由头皮一紧,忧心忡忡道:“不知他们的身份,是否已经暴露。”
米孤遥仍然盯着纸面:“他们好不容易探到消息,得知慈悲教白虎法王曾秘密前往曹家庄,而教主夜梦天好像并未得到鳞片,便设法寻到白虎法王的单独庭院,一探究竟,谁知竟遇上窃贼,正将一片蟒鳞往包裹里塞,于是打了起来。”
钮奉儒已知后面发生的事:三人为夺黑蟒鳞而大打出手,惊动了慈悲教。
“窃贼怎会去慈悲教偷东西?还认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