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去楼上会所玩玩呀,这么好的机会,别人想进来都进不来,怎么样,席夫人?”
本来温婳记着早上席漠的那句‘早点回来’,想吃完饭就回去的,可刚刚看见白栗,她心情忽然没那么美丽了,反骨想跟他对着干。
之前没娶她进门时承诺得像朵花,现在该划清界限的人不仅没解决好,还时不时晃悠到她眼皮子底下找存在感。
她又是个纯粹和懒惯了的人,为了男人和绿茶撕的事情不会做,谁带来的麻烦谁解决。
进了会所,她和林微点了歌在唱,沙发上的两个男人在喝酒。
景予骁见沈幕从刚刚起就不对劲的脸色,抽了支烟给他,“怎么?”
打火机在指尖转了几圈,啪嗒一声,燃起猎猎火苗,吸了口烟,沈幕终于动唇,“你们刚刚说,她是盛屹总裁夫人。”
景予骁目光睨着他反常的神色,隐隐猜到些什么。
“沈幕。”
他语气带着点严肃。
沈幕视线看着那抹纤细美丽的身影,唇红齿白,清眸远黛。
她始终嫁人了,嫁的还是席漠。
他们也算两情相悦,修成正果了。
果然,有缘分的人,兜兜转转还是会在一起。
没有缘分的,就算一直在身边也没用。
当初知道温婳遭受那样的地狱折磨,他心里的怒和痛像滔天江水,心里唯一的念头是,杀了唐俊深。
她不在,高中生活又恢复成死水般的无趣,他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再也没有人跟他竞争。
周而复始,一点期待都没有。
高考结束,他得了不错的分数,报志愿的时候想起她是北方人,于是他把志愿全写成北方大学,盼望能有一丁点可能见到她。
谁知道上天眷顾,他竟然真的再次见到了她。
他现在还记得在学校图书馆后林遇见她那天的欣喜若狂和血压飙升,活了那么长的人生第一次有那种复杂的情绪。
那时他总在想,一定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只让他一个人再见到温婳。
他想,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努力,温婳就会喜欢他。
但事实不是,再见面的温婳褪去了高中的温和平易,礼貌中透着清冷。
他看得出来,她乌黑的眸里从来没有他,一旦心思暴露,他们连朋友这层关系都维持不了。
那就算了吧,人不能太贪心。
能再见到她,和她做朋友就已经是莫大的福气。
她值得更好的人。
都说年少时不要遇见太惊艳的人。
但即使再来一次,他还是要选择喜欢她。
上次看见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他心里划过慌乱,甚至自欺欺人地想可能是戴着玩的。连问她的勇气都没有,仿佛只要不问,一切就没变化。
但内心更深处,他知道自己慌乱的另一个原因,猜到那个人是席漠。
温婳会突然结婚,除了席漠他想不出还有谁。
可自己猜的和亲耳听到的效果终究不一样。
温婳的手机放在桌上,有电话进来她在唱歌没听到,沈幕抬眸,目光停顿。
来电备注就一个字:他。
看了几秒,沈幕拿过手机喊:“温婳,你的电话。”
此时温婳正唱的起劲,没听到他的声音。
他又喊了一声。
席漠正在二楼阳台看漆黑的天空,手机被接上了,声音却不是温婳的。
是个男人。
而杂音里她在唱歌。
玩得很开心。
林微撞了撞温婳,“你电话!”
她这才转身过去,“谁啊?”
“不知道。”沈幕把手机递过去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被自己不小心划到接听键,电话已经通了。
接过手机一看,温婳脸上原本淡定的神情一顿,去外面走廊接。
“喂?”
那头没应。
她拿开手机一看,还接通的。
“在吗?”
“嗯。”一道冷淡的嗓音压在喉咙里。
凭着女人敏锐的第六感,温婳察觉出他疏离的态度。
无非是因为她没按时回家,在外面玩到这么晚。
“抱歉,之前忘记告诉你不用等我吃饭,我已经在外面吃了。我和朋友在一起呢,你不用担心。”
席漠指节一下一下敲着栏杆,幽邃的眸子看着一片寂寥的黑,眼底没什么温度。
她先前说出去找室友,现在听到的却是男人的声音。
沈幕。
原来他们还有联系。
他以为她和以前的人都断了联系,没想到居然有个沈幕。
他们什么时候见的面,能一起去玩,必是相熟的关系,绝不可能是碰巧遇到。
有可能还在他之前,他找不到她的那些年,或许沈幕就已经在她身边了。
他咽下艰涩,喉结滚了滚,调整语气开口,“没事,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开车的……”突然想到刚刚喝了点儿酒,她改口,“没事,一会儿他们送我回去……”
“地址。”
干脆利落的两个字带着不容置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