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确实出了点事,不过现在没事了,具体的你亲自打电话问他。”谢隽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打开盒子。
她打开,里面除了一款很漂亮的项链外还有一张名片,席漠的。
她抿唇,“麻烦你了。”
“没事,一定要记得打电话给他啊。”
第二天是中秋,她和爸爸买了礼物早早便去了外公的宅子,姑妈和表姐在他们前面到。
温婳的爷爷奶奶去世的早,家里就外公这么一个老人,姑姑虽然不是外公的孩子,但因为温佑隋的原因,也跟着把外公当自己父亲,逢年过节都会过来陪老人。
外公的大宅子是桐城有名的四合院,有一百多年的历史,院内的环境别有一番古朴清幽,每次来这边温婳的心情都会静下来。
可能是老宅的温馨,也可能是这里藏着她太多童年回忆。
小时候她经常跟妈妈过来,姥爷会请戏班子在大院唱戏,听一会儿戏,还有人给她送来漂亮又好吃的糖画,有时候糖画还没吃完一半,就迷迷糊糊倒在姥爷怀里睡着了。
姥爷常常会抚摸着她的小脸,捏捏她的小手,像是爱不释手,她在睡梦中只觉得那大掌温暖极了,耳边是高低婉转的戏腔,姥爷和妈妈的交谈声徐徐不急,那些傍晚是她童年记忆中柔软到极致的时光。
后来妈妈去世,外公一下子老了一大截。
捧在手心长大的独女走了,老人家受的打击很大,因此,爸爸经常在她耳边教导,有空要多陪陪老人家,就连姑姑也经常往大院来。人一多,老人要好受些。
陪姥爷聊了一下午的天,下午五点,顾老爷子怕她一直陪着他无聊便让她去后院走走,见表姐带着小团子过来陪他,温婳就放心地去散步了。
后院草木丰茂,池子里的鲤鱼在莲花下面追逐嬉戏,假山上也开着小朵的野花,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贪婪地呼吸着家里的味道。
假山后面有处很隐蔽的地方,小时候最喜欢藏到那里让妈妈来找她了,最妙的是那里恰好有个小孔,可以偷看外面的人。
还记得有一次她藏到这里,妈妈一时没能找到,后来爸爸找来,两人以为这边没人,自顾自约起了会。
妈妈一直是个美人,做什么都温婉优雅,但在外面总是带了些清淡的,只有在家里,对温佑隋时才娇柔地像个小姑娘。
温婳从小就吃狗粮长大,见过世界上最美的爱情,对情爱这方面的事就要淡泊一些,或者说,要求要高一些。
她从小孔看见顾知姻红着耳朵踮起脚亲爸爸,美人主动,温佑隋一手揽着人,将吻加深。
那时她才六七岁,看见这样的景象,又好奇又害羞,呀的一声,小手捂住眼睛。
爸爸真不害臊,妈妈只是轻轻亲他一下,他就要深吻回来。
被打扰的两人才发现假山后面有个偷窥的小家伙,温佑隋搂着妻子,好笑地对假山道:“后院好像飞来了一只小野鸭?”
温婳捂住嘴没出声。
顾知姻道:“好像还是一只偷看别人谈恋爱的小鸭子。”
“不知道小鸭子喜不喜欢吃糖醋鱼,姥爷准备了很多好吃的,我们要去吃东西了。”
“喜欢!”假山后面的小鸭子知道藏不住了,冒出黑乎乎的小脑袋。
温佑隋抱起小姑娘,给她理了理身上的杂草,小温婳看着两人道:“你们背着我干坏事,我都看到了。”
“哦?”温佑隋挑了挑眉,“看到什么了?”
“看到妈妈亲你。”
似乎很满意这话,温佑隋侧眸对顾知姻道:“下次注意点,别那么急,都被小朋友看到了。”
顾知姻被这人倒打一耙的作风气到,仿佛刚刚按着人深吻的不是他似的,她轻哼一声,“下次?你想的美,没有下次了。”
她要走,被温佑隋一把拉回来,“是我的错,我情难自禁。”
说着他又亲了她一下,以作安慰,完全不把温婳这个小灯泡放在眼里。
那时的夕阳很暖,记忆里整个院子都是金黄。
想到从前,温婳嘴角泛起温柔的笑意,不知不觉已经进了假山后面。
透过小孔,外面是空荡的庭院,再没有借着夕阳柔光亲吻的俊男美女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妈妈不在,爸爸应该比她更难过。
他们那样的爱情,生离死别是要命的。
在假山后面坐了会儿,突然想到什么,她掏出那张名片。
等她反应过来时,电话已经拨了过去。
突然有些紧张,都这个点了,瑞士是深夜,没准他已经睡了。
都快十天了,他不联系她反而等着她打过去,又有些被动的懊恼。
可是又是她不给联系方式的。
待会儿要是接通该说什么呢,她抿抿唇,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电话响了好几声,在即将挂断之前,那边接通了。
她清了清嗓子,“喂?”
“你好。”一道娇柔沙哑的声音传来,像刚被吵醒。
温婳呼吸顿住。
“喂?”那边有些疑惑,以为是信号不好。
半晌,温婳才出声,“不好意思,我可能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