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边就是窗户,起身开了正要坐下,他食指敲了敲桌面。
“午觉睡不着了,教我数学。”
他有两天没来班上,相应地,两人也就两天没打过交道,既然他要学,温婳没有拒绝的道理。
讲了几个典型例题,她微微抬眼看一直安静不语的人,怀疑他没认真听。
“听懂了吗?”
席漠单手杵着太阳穴,眼皮懒懒阖着,似睡非睡。
温婳微微怔住,她讲题那么催眠?
静谧午后,教室里学生们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偶尔有人翻动书页,头顶风扇慢悠悠转着,不时拂起人耳畔细发。
她呼吸微窒,安静打量着面前人的睡颜。
席漠真的是她喜欢的那一类长相,骨相清绝,轮廓分明的俊脸像被最出色的工匠细细打磨过的冰雕。深眼窝,高挺的鼻梁,唇形性感的薄唇······
张扬的长相,桀骜的压迫,哪怕在睡着这种时候她都看得有些小心翼翼。
午间闷热,她微微舔了舔干燥的唇,目光轻轻下移,扫过他刀削般的下巴,凸起的喉结,蓦地脸颊一烫。
那一晚被淡化的记忆翻涌出来,想起当初鲁莽地亲上他下巴,更想起她毫不矜持地说‘你要是气不过,可以亲回来’。
现在对着他回忆起那些细节,温婳觉得当初的自己真是太没有节操了。
她留给他的第一印象肯定早就破碎不堪。
她微微摇了摇头,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她那时候胆大的可怕。
正懊悔那一晚的无礼,温婳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项链还在他身上,瞬间精神起来。
他睡着了。
上次,项链似乎是从裤兜里掏出来的。
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不见项链的踪影,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裤兜里。
不自觉看向他腰身,有些犯愁,可是要怎么拿呢?
她眉心微蹙,似乎在绞尽脑汁想办法,全然不觉面前人已经睁开了眼。
席漠短暂地小憩了几分钟,再醒来时就见她一双眸子专注地盯着他腰身下,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他不紧不慢地动了动唇,“好看吗?”
温婳一惊,蓦地撞进他暗含玩味的墨瞳里。
想到刚刚的失神,以及那个位置的特殊性,她几乎一瞬间从脸到脖子根红了个彻底。
她有些语无伦次,“我,我不是······”
席漠将她的慌乱尽收眼底,气定神闲道:“偷看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睨着她这副样子,突然玩心大起,压低语气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长的这么纯,别人知道你会强吻陌生人,还偷看男人的······”
温婳立马僵住,“我没有!”
他眼里的放肆和玩味太露骨,透过表层,似乎能看到更深处的他,危险跋扈,令人窒息。
这个人太危险了。
视觉和心理都被刺激到,温婳一瞬慌了神,直接转身。
整个下午的课她都坐得笔直,背脊很僵,耳朵的温度没下来过。
一想到他刚刚那副毫不掩饰的玩味和不经意散发的危险,她就一阵心慌,是震惊的,也是被吓到的。
因此她想通了一些事,这个席漠,是个很危险的人,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跟他有过多牵扯了。
她是来学习的,除了拿到全校第一顺利毕业,其他事情都不值得她花费精力,她不想节外生枝。
原本氛围不怎么样的两人,一夕之间更加疏淡了。
下午,吃完饭端着盘子去放时,老远就看见了席漠和傅铭他们,她在原地掉了个头,对室友们道:“我们去另一边放吧。”
容秋也发现了席漠,她点点头,“好。”
不远处的席漠自然看见躲着他绕远路走的人,他侧头看了看离他几米远的傅铭,“你又在抽什么疯?”
背对着他的傅铭回头看了眼走远的温婳,稍稍放了心,这才走近席漠。
“没什么,刚刚有蚊虫进眼了,揉揉。”
要是温婳不喜欢席漠而连带着不喜欢自己,那他就太冤了!所以温婳在时他都要跟席漠保持距离。
谢隽早已看透一切,“准是装模作样怕温婳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从而影响他追人,故意疏远咱们呢。”
傅铭被拆穿也不说什么。
谢隽好奇道:“你没听说她喜欢老家的青梅竹马?天涯何处无芳草,男子汉何必这么惺惺作态故作深情。”
放了盘子,三人一路下楼,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席漠始终不开口,像是不感兴趣。
傅铭:“传闻不辨真假,况且以前喜欢的难保以后还喜欢。反正小爷短期内没有遇到比她更顺眼更能引起兴趣的人,为什么放弃?”
也不知道他是专情还是消遣,谢隽懒得探究,耸耸肩,“好吧,随你开心,但兄弟我有一句劝,别太当真,免得以后伤心落寞。”
他这话说的随意,确是好言,听的人应得也随意。
却不知,日后,这句话竟是应验在另一人身上。
三人还未踏出食堂就见门口乌泱泱地聚集着一群人,外面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