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大人快快停手,不要再打了,我已经醒了。”
“醒了还追?不知道那是鬼么?”张直审视着朱三门,生怕他又被迷了心窍。
“什长你有所不知,美人头这种鬼十分稀有,老值钱了!”
朱三门拍着大腿,满脸惋惜:“很多人都会把这种鬼拘禁起来,慢慢赏玩,闲来无事也是一景,在这营里也算是一件宝贝啊。”
张直听后默然无语,这算什么?阴间手办?
他拉起朱三门,匆忙跑向了茅厕,因为这个小插曲,他差点没憋住。
营地里的旱厕倒是收拾的十分干净,只是粪坑挖的太大,张直差点一脚踩进去。
一阵舒爽过后,张直提起裤子,回过头来不经意的瞟了一眼。
有人!!
张直瞳孔缩成一点,瞬间吓了一个趔趄,慌忙向后急退了三步。
粪坑里面躺着两个人,正是白日里死去的什长和伍长,血泡般的双眼,正直勾勾盯着张直,嘴角还带着一丝狞笑,仿佛前来索命的厉鬼。
张直心脏砰砰乱跳,胸口剧烈起伏。
想到这鬼刚刚就藏在粪坑里,盯着自己的菊花和兄弟,张直不由得冷汗直冒。
他提起浑身的赤阳真气,摆出铁门枯柳的防御招式,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倒退着走出了茅厕。
看到他这个样子,守在门口的朱三门十分惊讶。
“这是怎么了,什长大人?”
张直苍白着脸,强笑着说道:“咱们这闹鬼还真是挺凶啊,我刚才看见白天那俩杀才躺在粪坑底下,吓了我一跳,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变的?”
“哎呀,这还真就是那两个家伙,也怪小人忘了提醒。”朱三门装模作样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这是咱们死囚营长年以来,约定俗成的一个规矩,尸体都要扔到粪坑里,以污秽之气来破怨气,防止他们尸变,也省的又生事端。
什长您放心,他俩绝对已经死透了,再大的怨气都变不成鬼。”
张直面色稍缓,这才擦了擦自己的白毛汗。
回去的时候一路无事,张直提着的心放下了些许,要是连着遇鬼,那他的san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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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完了。
张直躺在床上,碾转反侧良久方才睡下,就这么印象深刻的度过了在死囚营的第一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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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大家起床收拾,披挂整齐。
今天正值每月一次的大操,所有死囚都要前往校场点卯。
除了张直多余一把老卒留下来的短刀外,大家都只有一杆制式的白蜡木长枪作为武器。
死囚们排成队列,云集而至。
五人为一伍长,十人为什长,百人为伯长,千人为校尉,万人为偏将。
八个偏将领着万人方阵,在校场上分列左右,人数或多或少,分配的不是很平均。
众人在校场上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定后,周围几个什长冷眼打量着张直,都已听说了昨日之事,想看看这秃子有何特殊之处。
这时,一个黑影从天边飞了过来。
死囚们看到黑影后,立马鸦雀无声,肃静下来,都努力站直身子,做出一副庄重肃穆的样子。
黑影落在点将台之后,死囚们垂头拱手,齐声山呼,声震九霄。
“拜见牙将大人!”
“不错,士气高昂,军容严整,老师我吾心甚慰啊。”牙将大人满意的点着头,犹如砂纸摩擦般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老师?张直疑惑的看了过去。
青面獠牙,双目猩红,皮肤枯朽,这确实是一具老僵尸。
牙将大人身穿重甲,手持槊刀,样式和守门的兵卒有着几分相像之处,虽然变成了僵尸,依旧一副行伍出身的做派,站在那里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接下来的训话,牙将大人仿佛不知道面前的是一群死囚,沙哑难听的话语中,还带着对手下兵丁的爱护之情,口口声声都以老尸自称。
从安营扎寨的《卫禁》讲到粮草补给的《厩库》,再到战场搏杀的《捕亡》,这一幕仿佛是在真正的军营。
训话完毕后,老尸带领着死囚们开始操练枪法。
这套《燎原枪法》只有九式,被老尸演练的杀气腾腾,惨烈无比,尽是和敌人以命相搏的招数,只有进攻毫无防御,仿佛敌人死的慢一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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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尊重对手一样。
枪法的每一个动作,都势大力沉,调动了全身的肌肉,让四肢百骸通联一贯,配合呼吸,劲发与枪。
这和无相神剑掌的修炼截然不同,神剑掌更讲究招数的精妙,和真气的运行游走,对身体反而没有太大负担。
三趟枪法下来,张直汗如雨下,扶着大枪摇摇晃晃,已经被榨干了体力。
赤阳真气虽然有淬炼身体的效果,但对筋肉之力并无太大帮助,只能稍微缓解酸痛的肌肉。
张直虽然累,但内心一阵舒畅,只觉得这才是男人该练的功法。
旁边的一位什长嗤笑了起来,心中暗道:“还以为这光头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