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晟知道这个秘密,顿时兴奋不已,难怪贾政道对他如此之好。
大姐在日记中详细记录下,她和贾政道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那天,她正在家里打扫卫生,听到有人进屋声,以为是母亲买菜回来了。
王梅当时没太在意。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好,请问……”
王梅猛地打了一个冷颤,回头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离她不到两步远的距离。
她一声大吼:“你是谁!”
贾政道转身便跑。
王梅拎着笤帚追到院门外,又是一声大喊:“抓贼呀!”
贾政道跑出院子,跑到伏尔加轿车旁,刚要打开车门,听到王梅的喊叫声,他急转回身,来到院门口。未曾说话,先双手举起说:“别……别误会,我不是贼。”
王梅以端枪的姿势,举着笤帚,审视面前的陌生人说:“不是贼,干嘛闯进我家里来。”
“您是王梅吧?”贾政道始终压低着声音说:“你刚从部队转业回来,对吧。”
“你是谁?”王梅没有因为贾政道对她的了解,而放松警惕。
“我叫贾政道,是领导的司机。”贾政道一句话,让王梅彻底放松了警觉。
父亲曾在家说过,他新换了一个司机叫贾政道,是从物资局借调到z府车队的。
王梅无所顾忌的打量贾政道。
若换了别人,肯定要说明自己的来意,然后尽快离去。贾政道则不然,他依旧高高举起双手,目光对王梅相对,两人就这样持续了有半分钟,他才问道:“我可以说话了吗?”
王梅当兵出身,原本性格就很泼辣,被贾政道这样一问,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向贾政道发出邀请说:“有事进屋说吧。”
其实,贾政道是来家替王仁维取老花镜和笔记本的。
王仁维好丢三落四,老花镜和笔记本经常不知去向。
按理说,贾政道说明了来意,再由王梅进屋取出东西,他便可告辞了。他则不然,应声推开院门,径直走进屋里。
王梅跟在他身后走进家门,竟不知道如何接待他了。
前文书已经交代过了,这户住宅有五个房间,王梅姐妹三人,每人住一个房间。在当时的住房条件下,那是相当牛逼了。剩下两个房间,一个是王仁维老两口居住,另一个是王仁维用于看书和接待客人的房间。
这间书房不叫书房,客厅不叫客厅的房间,王仁维对子女有一个明确规定,谁也不许擅自进入。
那时候有一种公文叫红头文件,按当时的规定是绝对保密的。还有一种电话叫专线,电话本身就是红色的。
拥有这两样东西的家庭,小偷进去看到,都得腿肚子打颤,一溜烟跑开。
各位看到这儿,可能已经知道了,王仁维是怎样的一个大佬级人物。
八十年代初期的大佬们,讲的就是走群众路线。
所谓的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不管你是什么权威级人物,对贫民百姓必须充满热情,哪怕你热情的背后,充满了鄙视,也必须充分表现出,你跟工农群众是打成一片的。
王梅把贾政道让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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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走廊里犹豫了。
父亲的会客厅是明令禁止的,母亲不在家,她不能把贾政道让进父母的房间里,两个妹妹的房间也是如此。按理说,她只能把贾政道让进自己的房间。
她跟贾政道第一次见面,怎好就把他让进自己的房间里。
况且,她离家五年,刚刚回来,正在彻底打扫自己的房间,不方便在凌乱房间里接待贾政道。
正在王梅为难之际,贾政道主动给自己找准了位置。他说:“你在收拾房间,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王梅挪床,搬桌子,放书架,哪个都需要一把子力气才行。她正苦于自己身单力孤,帮手就主动上门来了,那就别客气了。
贾政道也真是实在,他撸胳膊挽袖子,就跟王梅一道,热火朝天干起来了。
直到家里电话响起。
别误会,不是那部红线电话,而是另一部日常使用电话响起。王梅接听电话,听到了王仁维秘书的声音,贾政道才想起自己的来意。
王仁维临时要参加一个重要会议,秘书忙于为他准备会议发言稿,才打发贾政道来家取东西,结果贾政道半路开小差,帮王梅打扫房间,险些误了大事。
贾政道因此挨了王仁维秘书一顿剋,他在送王仁维回家的途中,当着秘书的面,向王仁维做出解释。
回到家里,王仁维特意向王梅取证。第二天一大早,王仁维坐进汽车里,先替贾政道平反。打那以后,贾政道成了王家的常客。
王仁维在职期间,轻易不会动用自己的专车,为家人提供方便。这次则不同,王梅转业回来,需要到所辖部门去办理相关落户手续,以及到新的工作单位去报到,每次她都享受到父亲的特权,由贾政道开车接送。
贾政道也享受到王仁维的秘书,所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有时候王仁维公务繁忙,很晚才回家。王仁维便打发贾政道,先把秘书送回家,然后再送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