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南,水草丰茂,大离,五行属火,合则生,离则灭。
白马畏长英,西风破天穹,问以射御事,逡巡谢不能。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风云,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人声鼎沸,张袂成阴。
人们口中呼喊声震天,完全听不清在呐喊什么,只觉得头脑发麻,双脚站也站不稳。
人群中间有好大一块被围栏围着的空地,空地的背后便是林府的偌大招牌,牌匾之下是前后三排的木案,案上摆放着整齐的蔬果,案边坐着的一二十名打扮各异的男子,有的如林棠羽一般束发冲冠,衣着干练,气宇不凡,有的也如士族公子,翩翩风采,也有些如江湖游客,潇洒自如。其中第三排的有位十来岁的少年格外引人瞩目。
场上一位面向凶恶,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使劲地将手里的鼓槌击上一坐硕大的面皮鼓,鼓声震耳欲聋,连接着几下鼓声响起,街上的人们才慢慢消停了下来。
木案正中心坐着的那位精神矍铄的老者缓缓站起身来,在身边几位侍从的陪同下走到了空地中央,他高举双手,振臂一呼:“世有道者,不名不言,谓之大道;世习射御者,为民为国,守卫四方。”声音高亢有力,力透山河,直穿天际。
听到这老者的呼声,周围的民众更是沸腾起来了。
之后便看到之前在木案上就座的打扮各异的男子们站在空地的两边,成为两支队伍,其中一支队伍的人率先走到中间,对着老者一一鞠躬作揖。老者面目和善,一副称心遂意的表情一一对着他们点头微笑。之后老者便回到了自己之前的那张最中心的位置上。
首发的队伍都纷纷从校场边取下一把称手的弓箭,弓的形态各异,有的铁把钢身,有的竹制棉穿,还有的木身羽弦,光是看着便觉着弓的做工精美,而箭确是清一色的铁箭羽尾,只是每只箭的羽毛之上都悬挂着一个同样轻如鸿毛的细小木牌,木牌上记着的便是每个人的名字。
一名叫长风的男子率先拿起弓对着远处,人们的目光追随着他箭的方向才看到远处有一排向更远处延伸的木桩上立着的一个巴掌大的靶心,越往后,靶心越小,那一排木桩似乎延伸到很远,以至于最后一个木桩在哪里都看不清。
长风拿起弓便搭箭瞄准,微微闭眼对准着靶心,动作看似轻柔却手里发力,一瞬间,箭应声发出,直到一声沉闷的声响,他击中了第三根靶心,箭尖稳稳当当地插在靶上,箭尾的小木牌还在随风摇摆。
周围人看的目瞪口呆,这一下,箭射出去至少一里多,身边的人都在连连拍手叫好。老者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二位少年倒没有如他这般轻松,他瞄准了许久,箭发出去,也射到了第一根木桩上的靶心,他开心雀跃,似乎是平常训练没有达到的标准,周围人也在连声称好。
第三位男子准备了许久,淡定自若地将箭射到了第四根立柱之上,周围人拍手叫绝时,与之同样比赛的其他选手也在为其祝贺。
接连好几位上场时射中的靶心都在第二第三根上,一直没有人能超过第四根,第三位男子笑意满满之余,最后一位登场的便是那名十来岁的少年,少年一登场便引来了一阵大笑,老者表情略有变化,但眼下外人众多,他也只是一瞬间便也恢复了满面春风。
“我来。”少年稚嫩的声音传来。
众人都在旁起哄到:“林三公子,你行不行啊?”“林三公子,这可不是小孩子玩的。”“伤着了可怎么好?”“林三公子,你拿得起弓吗?”
这位是林家的第三位公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咬着牙勉强拿起一把全身钢铁的长弓,两脚分开,臂肘下沉,看样子师傅教的要领他一刻也没有忘,比赛也循规蹈矩地遵从。
林三准备很久才发出第一箭,第一箭射中了第一根立柱上的靶心,和第二位少年的箭在小小的靶心上摇摇欲坠,林三欢呼雀跃,跳起来好高,老者也露出了微笑,十来岁的少年能有此功力,确是他自己用心练过的。
民众也为他高兴,纷纷都在祝贺他:“林三公子,小小年纪,便有这般神力,以后大有可为啊。”
当然也有看热闹煽风点火的人道:“才第一根呢?在你的师兄们面前你这个自家人也太差劲了吧!”“林老爷就光顾着教别人家的孩子了,自己家的也不怎么上心啊!”
众说纷纭,林三刚才还开心的笑意满满,听了这话,脸突然就羞红了,撅着嘴也不吭声,然而虽有夸他天资聪颖的,也有取笑于他的在此刻他耳朵里,只记住了难听的话,他哼了一声道:“要是我大哥二哥在,一定把你们射死拖出去喂猪。”
他口中还有些难听的话没有说出口便被长风一把捂住嘴拉起他便往后退了几步。
老者从高台上下来,对着民众抱拳笑道:“各位见笑了,不过是小儿玩闹,不必见怪。”
一场精彩的射箭结束之后那群人便退了下去,另外一支队伍的人上了前,这队的人明显的打扮都是谋人术士之类,他们并没有像之前那支队伍一样一一领取自己的武器,而是由为首那位从自己怀中掏出了能随身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