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这样的女子我觉得比成为灵力卓越的幻术师更好。因为可以给你更多的温暖。
王今世我是个无法说话的女子我无法告诉你我就是那个等待了你几百年的小人岚裳我无法告诉你在你叫我梨落的时候我有多么难过。可是我想如果我能够说话那么我不会告诉你我是岚裳。如果我做那么多的事情给你那么多的暗示你都不能明白我是谁的话那么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呢?
可是王我还是离开了。
当我死在罹天烬的手上的时候我很难过不是因为我快要消散的生命。而是我突然想到:
没有我为您掌灯您在回家的路上会觉得难过吗?
没有黑暗中的那盏光芒我担心你像个小孩子一样怕黑怕迷路。
王如果有来生我愿意一直为您掌灯等待你归家。
王我要离开了不过请你坚强地活下去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人等着与你重逢你的身上有他们全部的记忆。
梦魇?剪瞳?雾隐
我终于成为了血统纯正的女子成为了深海宫灵力卓越的人鱼。
可是我却永远地丧失了卡索的爱。
在我的前世我没有陪着卡索一起生活下去因为我是个血统低下的巫师我没有深海宫人鱼的顶尖灵力我无法为卡索延续下灵力更加精纯的后代于是我被葬在了冰海的最深处。那个寒冷得几乎连鱼都没有的地方。我清晰地记得刺骨的寒冷刺破我的肌肤的感觉生命一点一滴的流失以及灵魂渐次离开身体时的惶恐。
我仰望着高高的水面上的苍穹那里只有很微弱很微弱的天光渗透下来我含着眼泪呼喊我的王可是我知道他永远都无法听见甚至他不会知道我去了什么地方。我的眼泪同海水混在一起。我想起卡索的面容他的脸上总是弥漫着雾霭一样忧伤的表情隐忍地生活下去顺从于命运。
然后我的生命消散在冰海里。在我生命消散的最后一刻我的周围突然出现大群大群的深海鱼类我看到它们闪光而森然的鳞光。
我叫剪瞳这是我转世之后的名字我被深海宫的老人们现于一团浓郁的水藻中绿色的细若游丝的海藻将我严实地包裹起来当她们拂开那些水藻的时候她们看到了我的面容。
其实她们不知道年幼的我也不知道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了她们现我的地方正是我被囚禁被埋葬的地方。
我终于知道了命运的无常和残忍如同一个霸道的人注定要让世间所有的人尝尽命运轨迹中的无奈和可笑那些充满嘲讽和黑暗的时光的裂缝。
当我年幼的时候我的记忆依然残存在卡索的身上。我总是听到有隐约的声音告诉我我要成为卡索的妻子我要嫁给刃雪城伟大的王。
这样的声音反复出现在我的梦境和生命里如同不可抗拒的召唤。
而在我成年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这种召唤的意义因为它要我靠近卡索靠近这个身上残存着我几百年前的记忆的男人靠近我前世中最珍惜的温暖。
我靠近他了站在他的面前热泪盈眶可是他却叫我岚裳。岚裳。
我潸然泪下。
我想他也许已经忘记了那个站在长街尽头那个跪下来对他说“王我接您回家”的梨落了。
然后我成了他的侧室。我的灵力的确比前世的我有了很多的精进。我可以轻松地阅读那些大臣呈送上来的梦境可是轻松地释梦告诉他们正确的做法我可以看清楚事情的本质我可以让卡索可以不那么累。
其实我的身心都是疲惫的不过每次我看到卡索在梦境中甜美的笑容我都会觉得快乐。因为我知道他是个忧伤的男子那个为了天下忧伤的男子可是却永远不关心自己的男子。宫女们告诉我以前卡索总是累得趴在大殿的桌案上然后深沉地睡去。
我总是希望可以为他多做些事情因为前世我不能成为陪伴他的女子。
卡索每次都会对我微笑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暖他说剪瞳不要那么累。
而我总是对他微笑在他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纯银色的头。一晃一晃在他眼神的波纹里晃动成前世我和他初次见面时漫天的落雪。
只是在我嫁给卡索几年之后他娶了另外一个女子那个女子成为了他的正室她有着同我前世一模一样的容貌我听到卡索温柔地叫她梨落梨落。
我站在人群里伤心的感觉如同灭顶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滴下来滴在他们牵手走过的红毯上。
钟声响起来我听到人们的祝福那些欢呼声在我的头顶汹涌而过我像是躺在奔流的溪涧下面听着流水从头顶漫过去无声无息地漫过去。
从那以后我经常一个人呆在大殿里为卡索处理那些冗长而烦琐的梦境听所有大臣的上奏日复一日地消耗我的灵力。而卡索总是早早地就回寝宫去了他说因为离镜在寝宫的门口掌灯等他回家。他说怕她在风里面会很冷。
我望着卡索离开的背影总是难过可是我什么也不说继续释梦继续消耗我的灵力我想我成为一个灵力卓的女子为卡索分担忧愁这是多么的理所当然。
可是我不知道卡索有没有想过我一个人在空旷的大殿中会冷吗?
我想我这一生也许都是要奉献给卡索的。因为我爱他。因为他是个应该得到幸福却一直被幸福隔绝的人。每次我看到他脸上如雾霭般沉沉的忧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