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易饶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伙计,问。
这已经是禹州城内最好的医馆,要是还不行,只能够动身回京了。
那天夜里,白婉的住宅发生大火,秦子轩将她给就出来,可身上多处被严重烧伤。回来后整个人便处于昏迷之中,迟迟不曾醒来。虽说衙门的事情有易饶在那边顶着,但秦子轩的伤情却很严重,迟迟不曾痊愈。
这些日子,他一直都高烧不断,寻遍了禹州城的各大医馆,可惜都没有明显的作用。再这么下去的话,易饶真担心秦子轩的性命会保不住。早知如此,当初他说什么也不会让秦子轩去火场之中将白婉给救下。
面对他的问话,伙计无奈地将大夫的话转告:“大人的烧伤很严重,有些地方的伤口已经出现了溃烂。如今大夫已经将那些腐肉给刮掉,只是……这总归无法医治根本。按照大夫的意思,要么大人去白虎城瞧瞧。”
这个意思很明显,就是他们救不了。
白虎城的医术是天下闻名,就连当今圣上也曾亲自去求药。只是那里距离此处有三日的路程,就算是快马加鞭,也最多要两天。可大人现在的身体太虚弱,根本无法撑下去。
越是这么想着,易饶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果当时他能够阻止世子,那么事情就不会发生。要是世子出了事情,哪怕要自己的命,也无法回去同侯爷和夫人交代。
“我想想。”易饶在平复住自己的情绪后,冷静地说,“你们先去治,想办法将大人医治好。只要能够治好,往后不管什么要求,衙门都不会为难你。”
这一句保证让伙计都愣怔了下,无疑是宣告着他们在禹州城内的免死金牌。
这事还是要回去说一下,不好拒绝。
伙计应声而下,转身便匆匆地离开了。
易饶站在原地,心底的愤怒却不是那么容易平息。
他的手紧紧的攥住,想到白婉那个女人害得子轩变成这个样子,他心里面就愈发憎恨几分。
易饶没有站在原地,而是朝着一边走去。
过了会,他来到了一间屋前。
这里面正住着白婉,自那天晚上后,她也一直都陷入昏迷之中。
与其让世子以后因为她再出事,自己不如趁着现在将人给除掉。
想到这层,易饶便走了进去。
嘎吱——
他小心翼翼地将门给推开,冷着脸走进去。
在发现屋子里面空无一人时,易饶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当然,他没有停下,缓步朝着里屋走去。
先前出于大人的伤情,怕他醒来会多虑,易饶才将白婉给安置在这儿。
不过现在他并不这么想了,只有白婉死了,那么大人才能够平安,自己必须要将此人给除掉。
正好此时这儿没有人,可谓是最好的时机。
然而变化回猫状态的土豆正守护在白婉的身边,就算平日两个人再怎么打闹,可白婉出事后,它始终不放心,一直都在旁边守着。这厢易饶走进来,它多少听到一些动静,惺忪地睁开了眼睛。
由于易饶是秦子轩身边的人,土豆只是看了眼,未曾放在心上。
就在它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熟睡的时候,突然察觉到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准确来说,刚才易饶的神奇很奇怪!
在意识到这点后,土豆登时睁开眼睛。
只见易饶步步逼近,未曾将土豆这支猫给放在眼中。直至走到白婉的跟前,从瓷瓶中倒出一颗不知名的药物,作势就要塞入白婉的口中。
不知情的话,估计还以为易饶是来救下白婉的,可土豆分明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阵阵杀意。
无论如何,这个药都不能够让白婉服下。
土豆不由多想,做事就要扑上前去。
可就在关键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过,直接就将易饶手中的药物给抢了过去。
易饶当然是不肯放手,双方就这么互相争执着,却不料手一滑,那个丹药掉落在地上。
“你干什么?”易饶气愤地看过去。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秦子轩身边的侍卫尤金。
没想到阻止自己的居然是尤金,他当然是生气了。
尤金没打算解释那么多,在将地上掉落的丹药捡起来后,二话不说地拉着易饶就出去了,也不顾他是否愿意。
易饶本来就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是再执拗,他也没有拗得过尤金,硬是被拉出去了。
至于趴在那里的土豆对于发生的一切,当场就愣住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不是要下药的么!
土豆望着躺在那里的白婉,犹豫再三后,它决定出去瞧瞧。
为此晃着尾巴,跳上窗台,在看到外面的尤金和易饶后,很快就跟了上去。
“你放手!”
在走了一段距离后,易饶确认没人,出声呵斥道。
听到这话,尤金这才停了下来,满脸审视地看向易饶。
正所谓做贼心虚,就算是之前易饶给自己想了多种理由,可现在做了错事,自然是不敢直视尤金,缓缓地垂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