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听见身边传来细微的水流声,好像自己正在冥河上漂浮,周围的尸体不断在漆黑的河水中沉浮,恐惧的惨叫声接二连三地在身旁响起。
他向上仰视,在望不见天际的高塔之上,那里有一座用最珍贵的黄金和华丽的珠宝所打造的至高王座。
王座上有三重冠冕,璀璨的星辰在冠冕旁为其护卫,王座之下,一名魁梧的男子屹立于暴风之中,无尽的洪水在他的手掌中从空中倾泻而下。
刹那间,地面上的城市遭遇灭顶之灾,奔涌的洪水漫过神殿的高塔,无知的人类跪在地上向高空中的人影不断祈祷,可换来的不是信仰的庇护,而是在讥讽的笑声中如同牲畜一般被洪水猛兽淹没。
哀嚎,祈求,呐喊,宛如人间地狱的场景不断上演,直到人类灭亡这条饥肠辘辘的巨蟒才会心满意足地停下掠食的脚步。
男子注意到了同样在天空中的吴凡,如同权威受到挑衅,他愤怒地召唤无尽的狂风暴雨向吴凡击去,刹那间天地变色,令人心畏的雷霆撕裂天空。
下一刻,吴凡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被捆绑在拘束椅上,周围刺眼的白炽光令他习惯黑暗的眼睛不适地微眯。
在最后的记忆中,自己好像是被影的子弹击中胸膛。
他赶紧低头看去,胸膛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感觉不到疼痛,令他松了口气。
除了脖颈上被套上了一个黑色的项圈,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所做,但吴凡却骇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使用异能,和当时在耶梦加得被囚禁时的感觉一样!
还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就因为自己之前忘情地表演导致没注意到影的恶意,结果现在出现在这么一个未知的地方。
不过他倒是很淡定,脸上甚至没有任何悲伤,倒不是因为他有能力应对眼下的情况,而是他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干脆躺平。
而且将自己带来这里的人应该没有恶意,不然在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随时都能动手。
不动手就意味着自己还有价值。
因此他甚至房间内的摄像头挤出一个傻白甜的微笑,装出一副自己很乖的模样。
“holy!新来的家伙还真是个硬茬!”
摄像头另一边的监控室内,一身黑军装的白人男性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这里是朗基奴斯情报部内的秘密部队。
是所有背叛者最终的归宿。
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有明确的证据表明他们曾经和敌人进行过某种程度的沟通,是组织的罪人,是本该被处决的存在。
在这里没有原本的名字,没有等级和血脉的高低,只有一二三四的代号,毕竟对于一个死人来说,名字都是多余的。
他们是黑之部队,送葬者的队徽是对他们最好的描述,任务也前所未有的简单,到死之前一直奋战在和神灵交战的最前线!
虽然是死人,但能坚持下来的人也是精锐中的精锐,而且是一支不管怎么牺牲都不会有人心痛的最佳部队。
男人原本想先给吴凡一个下马威,基本上所有新来的人都会有这么一遭。
先关在房间里晾上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娱乐,没有任何和他对话,甚至刺眼的光芒也一直照射他的双眼,使他无法休息,水,食物一切生理的需求全部断绝。
不久之后这群刚进来时还满脸桀骜不驯的刺头就会在精神和生理的双重打击下哭爹喊娘地祈求离开,这时候他再出面,这群人就会像听话的小羊羔一样乖乖接受现实。
但这一套对吴凡来说似乎没有作用,自从他被送进来的那一刻起,令人头晕目眩的白光就24小时不停地照在他脸上。
可这家伙居然还能安安稳稳地睡了整整三天,甚至在监控室都能听见他舒适的呼噜声!
醒来之后也没有任何慌张,反而是对着自己露出一副恶心的笑容,就好像他压根就不介意发生了什么一样。
神经大条?
或者说。。他内心深处根本就没有任何恐惧?
哪怕是在陌生的环境里,手脚都被固定,连异能都无法发动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保持高度的平常心。
不是实力强横就是看惯生死。
“额,我饿了,你们能不能先给我提供一份麦当劳的铁板鸡腿堡套餐?可乐和薯条加大,谢谢。”
他把这当成什么地方了!居然还敢点餐,简直是太嚣张了!
“真是见鬼!”
男子一拳砸在桌面,整张桌子顿时遭遇暴击,四分五裂,恨不得冲出去给这家伙的脸上狠狠来一拳。
“没人在吗?”
吴凡有些郁闷,紧接着浑身不断颤抖,仿佛要挣脱拘束椅一样。
“哼,这拘束带的拉力足以绑住两头发情的非洲公象,任凭你怎么挣扎啊都不可能逃脱!”
男子露出阴险狡诈的表情,他就是要看着吴凡挣扎,不断挣扎之后发现怎么也无法挣脱,然后慢慢陷入绝望!
彻底磨去身上的锋芒。
然而下一秒,他吹嘘不已的拘束带突然松开,吴凡整个人居然对着镜头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我眼花了?”
男子揉了揉眼睛,发现吴凡又换了个伸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