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命的话,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你认识高宛腾?”
“高宛腾!”赫莲娜突然激动了起来,好像恨不得给这个男人一拳,吓得吴凡急忙把刀刃往回收了收。
“谢天谢地,居然还能让我听见这个名字!我何止是认识高宛腾,我还被这个大骗子坑惨了!”
“骗子?”
吴凡有些不理解,莫非高宛腾玩弄了对方的感情?不对啊,按照杨知乐的说法,不是他被玩弄吗?
“对啊,男人都是骗子!”她忿忿不平,“我是个酒吧女,工作说白了就是找些lsp陪他们喝酒,想办法要他们消费,我们这一行尤其喜欢亚洲人,人傻钱多,一晚上就能收入不菲。”
“那天晚上我正好看见他一个人喝闷酒,心想着这简直是赚钱的好机会,于是就上去搭讪,结果你猜他看见我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抱着你,然后亲亲?”吴凡觉得这才是正常人的思维。
“那样对我来说还轻松一些。”赫莲娜的回忆渐渐拉远,“他看见我之后居然哭了,很大声的哭,就像没人要的婴儿一样,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委屈吧,把周围的顾客都惹怒了。”
“没办法,我只能带着他去小包间,没人的地方他可以随便哭。”
“结果他反倒是不哭了,反倒伸手来碰我,我还以为会发生点啥,都想好报价了,结果他只是枕着我的腿睡了一晚上。”
赫莲娜想了想当晚的情景,“他睡得很熟,甚至打起了呼噜,像是个经常熬夜的人,不照顾他一下的话说不定就会在哪里死掉一样。”
“真的,毕竟就只是萍水相逢,谁会因为这样就产生感情?结果第二天才5点他就醒了,对我说谢谢,说我不应该当个在夜总会工作。”她犹豫了一下,咬着牙说:“还说我是个好女人。”
或许从一出生就感受到世态炎凉的她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冠以好女人的称呼。
那一瞬间就算是她也会感觉心里毛毛的吧。
“结果这个骗子就给我开了张空头支票,说什么等他回来对我负责云云,还要我不在夜总会上班,还说今后要带我离开漂亮国。”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到最后开始更咽。
“我那天也是喝了假酒才会相信他的鬼话,神惠,奇迹,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降临到我的身上,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我居然还抱起了一丝幻想,幻想他真的有一天能回来接走我。”
最终她苦笑一声,“现在我没了工作,到后来还来了个小孩子,说是他的亲戚,我想着养着他就能再见到高宛腾,可现实是他消失了,我去问移民局,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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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复居然是查无此人!”
“我想我就是生长在阴暗潮湿处的青苔,过于刺眼的光芒反而会灼伤自己。”
“所以,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她的眼神中甚至透露着哀求,令吴凡的内心不由得悸动。
无论怎么修饰自己的语句,用上多少圣人所谓的节哀顺变,他都没办法说出口。
你的高宛腾死了,就死在我身边。
这份绝望会成为压垮她理智最后的稻草。
“能带我去看看那个孩子吗?”
吴凡没有胆量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能先转移话题,他对高宛腾的家人同样十分在意。
“可以是可以,就是。。。”赫莲娜面露几分难色,“环境不太好。”
环境的确不好,本以为能骑上哈雷摩托的赫莲娜应该有点积蓄,能租个不大不小的房子,每天粗茶淡饭,三顿中至少能有一顿肉,一年到头能买件新衣服。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在繁荣的加州居然还有贫民区,里面到处都充满着色,暴力,违禁药品,用原木搭建的破烂木屋,令人作呕的空气,永远堵塞的下水道,和此地相距不到一公里的豪华地段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在这里居住的不是瘾君子就是流浪汉或者是暴力组织,my女,又或者都是。
“不好意思,我自从没了工作之后就没有什么收入了,这些年陪酒的存款还要养活两张嘴巴,那辆哈雷摩托已经是我最后的积蓄了。”
赫莲娜一边不好意思地对吴凡解释,一边恶狠狠地训斥着街道旁的混混,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区域,不强势的话就会沦为板上鱼肉。
更何况是一个女人,想要带着一个小孩活下来,难度可想而知。
赫莲娜将吴凡带到自己木屋前,几乎透光的木板加上几块硬纸壳板就是家的模样,正想开门,却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巨响。
紧接着一个小孩被狠狠地丢了出来。
“哟,这不是赫莲娜吗?你身边的男人是谁?重操旧业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先选择我呢?这个又瘦又小的家伙能满足你吗?”
里面走出一个浑身刺身的白人,因为重度的药丸上瘾,已经导致他浑身散发出一股腐烂的气味,皮肤也开始有溃烂的迹象。
就像是一具被掏空的行尸走肉。
“本,欠你的钱我马上就会还给你,再给我点时间。”赫莲娜的脸色变得苍白,显然欠了本不少的钱。
这是个死循环,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