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狭长的眼角闪过人群,暗藏在衣袖的手掌紧握,“此乃本王的家事,太后是不是管的太多了?”萧炎陵的话无疑是大胆的,瞬间屋内鸦雀无声。
高坐的太后也不恼怒,反而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位高傲的王爷。
“哦,那真是哀家的不是了,皇叔不要生气,女子的名节很重要,哀家只是不想皇叔吃亏罢了。”太后的话说温言软语的就像一个慈爱的母亲。
皇帝稚嫩的脸上忍不住抽了抽,这母后也太会做戏了。
顾无双感觉握着她的手掌紧了紧。他生气了吧?满堂宾客都在看着他们,太后是故意的。顾无双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样的婚礼场面不是她喜欢的,更不是她要的。
“时辰已经不早了,还是先拜堂吧。”小皇帝觉得很尴尬,于是破天荒的越过太后发声。
太后丹凤眼含怒的扫向他,皇帝就当没看见,正正身子,“皇叔,你们开始吧。”太后因为被皇帝抢白,一时间居然噎住说不出话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对新人拜堂礼成,送入洞房。
不像来时那般雄赳赳气昂昂,走的时候满面怒容,脚步也踉跄的差点被衣物绊倒。众人猜测,回去指不定又有人要遭殃了。
新房内,红烛已经燃到一半,顾无双疲惫的端坐着,新房内静悄悄地。
夜已经深沉,宾客也早已散去,萧王府的大门外是一片空旷的原野,此刻满天星斗,一轮明月也若隐若现的在少许的云层里穿梭。几道黑影快速的在空地上奔跑,很快的来到了王府周边。
萧王爷没有任何侍卫把守,里里外外都是静默无声的。在新房内的顾无双却了无睡意,心里记挂丫丫,记挂林玉彬。
没有等到萧炎陵来掀开她的红盖头,她不在等了。
自己一把拉开红绸,眼前有一瞬间的红光不适。刚才她多想逃离婚礼现场,可她不敢,因为那样会被太后有机可乘,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连累家人。
“王爷,夜深了,您,不去新房吗?”在萧炎陵的书房内,玄机终究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
萧炎陵独自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脑海里是他在顾无双床上看到的那一抹艳红色。
心痛自责几乎将他淹没。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他不知道如何对视她深邃幽暗中无助。
“人都走了吗?”
“都走了,长公主...很生气。”萧炎陵闭上眼睛,一口饮尽杯中酒。
“人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只不过,王爷,这样王妃会不会?”玄机欲言又止。
他明白王爷心里不好受,换做谁都会难受的,更何况是王爷这么高傲的人。也许自责更多吧。
顾无双脱去一身碍事的红妆,悄悄地打开门,发现门外居然毫无侍卫看守。这是有多放心她的安危,还是真的不在乎她了。
心底抽疼,萧炎陵你是彻底不愿意在见我么?心疼眼泪滑落,眼睛迷糊的看着空旷的王府园地。也罢,既然如此,她也不要呆在这里了。
几乎是带着负气,顾无双不管不顾的走了出去。可没走几步,却被一个身影挡住。
“王妃,还是请回去。”居然是暗卫。顾无双张张嘴,原来他们有人在的,忽然她被自己的幼稚给惹笑了。
“呵呵。”发现自己真的好好笑,一下子居然停不下来。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的胳膊不住颤抖。
暗卫看着莫名发笑的顾无双不知如何是好。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所措。
“你们下去吧。”就在暗卫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萧炎陵出现了。他满身的酒气,一身红衣似火,手里还提着一壶酒。
顾无双听到了低沉沙哑的声音,原本笑不停的身子虚弱的重重喘气。深呼吸,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失控。
“外面风大,怎么出来了?”感觉他的已经到自己的身边,顾无双更加抱紧自己的身躯。萧炎陵邪魅的眼底满是痛楚。她单薄的身形让他心如刀绞。
“哎!”终究是一声长叹,扔掉酒壶,一把将她抱起。轻盈的身子居然在抖动!她在怕他么?萧炎陵无声的笑了,心底的痛更深了几分。
虽然喝了很多的酒,但抱着她的脚步却依然稳稳的。顾无双忍不住又流下眼泪。他的叹息是对她的不信任,他的叹息是对她的无奈是吗?也不知道忽然哪里来的力气,她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无双,乖,别闹。”萧炎陵耐着性子纵容她。可他越是这样,顾无双越是感觉难受。
他是觉得她可怜吗?是觉得她不清白了吗?都不问她的吗?她心痛是因为他的不信任,是因为他一锤定音。
那血迹,是她的,却不是他想的那样。她当时不说是因为自己自觉羞愧,当时那样的场面尴尬至极,她无力辩驳。却不想被他误解了意思。
她有她的骄傲,她顾无双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越想越负气,在萧炎陵脚步一个踉跄的时候,她终于挣脱了他的怀抱。
“王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