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九岁了,已经知道怎么看人了。
他总觉得母后看萧王叔的眼神不一样,每次只要萧王叔在,她就态度温和慈爱。
“臣,见过太后娘娘。”萧炎陵面色如常,低眉顺目的态度恭敬。
低垂的眼眸毫无波澜,邪魅的眉眼隐没在内。挺拔如柏松的身躯更是不卑不吭。
萧凤见他低眉顺目的样子,心中一紧,他为什么每次都这样?明明是邪魅潇洒,惹人心动的男子。
凤眼闪过一丝泪花,楚楚动人的容颜越发靓丽出尘。
萧凤原本就是玉箫皇朝第一美人,音容相貌自然是风情万种。
二十几岁的脸上保养得宜,美艳无双。
她嘤嘤哭泣的神色,眼眸中似忧似嗔的娇柔,若是先帝还在一定心疼的恨不能揉进骨子里。
可对于萧炎陵来说却视若无睹,趋之若鹜。
“皇叔何必如此客气,哀家心里惶恐。”柔弱的声音如丝一般顺滑牵动人心。
萧炎陵邪魅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略微抬头,一双细长似狐狸眼一般的媚眼平静无波的望进萧凤的心里。霎那间,萧凤感觉自己心头一阵涟漪,浑身竟然有些酥软无力。好想扑进他怀中,与他一番云雨。心思念想之间心跳如雷,媚眼如丝含情脉脉。
萧炎陵微微挑眉,对于太后眼里的神色他尽收眼底。
心中有些愕然。
他不是什么纯情少年,也不是不懂男女之情,只是这萧凤眼里的情感令他感到惊讶。
在细细打量她一眼,随即垂下眼帘,聪明如他心中已然明了。
诏书,也许另有蹊跷。
“陛下,昨日有人来传递军报,边关告急请求支援,不知陛下是否已经安排军令去南方增援?”
“皇叔,这件事情朕已经......”
“皇叔不必挂虑,此事哀家已经交给太师去办理了。”
“庞太师!”
没等皇帝说完,萧太后就抢先一步说道,萧炎陵眼目微眯,看来是他晚了一步。
“是啊,陛下年幼,恰巧皇叔又不在,事出突然,庞太师就出面揽下了。”萧太后说着缓步上了皇帝的书案前,若无其事的靠近萧炎陵。却被他巧妙地从另一侧躲开了。
小皇帝瞬间夹在他们中间,好在前面还有一张桌子,但小小的少年皇帝还是感觉到了来自母亲凌厉的目光。
萧炎陵没有在给她机会,心里闪过一丝不快,随即道:“既然如此,微臣告退,陛下还需多多用功学习。”
没等他们反应,萧炎陵一甩衣袍,高挑挺拔的身影就已经走出了御书房大门。
“母亲...”
“皇帝陛下,哀家说过多少回了,您现在是一国之君,九五至尊,不可在像小孩子一般任性妄为。哀家是太后,你是皇帝,以后还需更正称呼才是。”
皇帝见太后忽然恼怒,心里更是惶恐不安,他从小就怕这位母妃。
“是...儿臣..朕...知道了。”
“还有,以后若是皇叔来了,陛下记得第一时间通知哀家,最好让他先来给哀家请安。”
萧凤说完就打算走,皇帝唯唯诺诺的应声说是。
将太后不耐烦的离开,年少的皇帝才一屁股坐在软榻上,一旁有伺候的宫人上来。
“陛下,您...还好吗?要不要奴才给您端些糕点来?”
“不必了。你可听见刚才太后说的话了?”宫人眼神闪了闪,随即点点头。
“奴才听见了。”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奴才...奴才知道了。”小皇帝冷哼一声,望着眼前桌案上的奏章,有些负气的随手一扔。
“啪嗒!”几本奏章全都掉落在地。
宫人们见了全都跪倒在地,万分惶恐。
萧炎陵离开皇帝御书房后,脚步轻忽的越走越快,跟在身后的玄机,不敢停歇,亦是紧紧跟随。
心里明白,主子好像生气了。
十几年的陪伴,他了解自家的这位主子,越是看上去脚步轻快,其实心情越是不好。
走出宫门后,他们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萧炎陵闭目养神起来,只是胸口起伏的状态,不难看出此刻他很生气。
这个萧凤!居然敢!居然如此不知廉耻!
他的皇兄尸骨未寒,她就像一条发腥的鱼,急不可耐的要在人前扭来扭曲,恶心死他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什么诏书?兄长根本不会待见他,他早该想到根本不会下什么诏书!
淫荡无耻之辈。真正是气死他了!女子如此不守妇道,还是一国之太后!这样的母亲能教出怎样的皇帝来。他细思极恐的额头冒汗。
“王爷,您好还吗?”发觉马车里的人似乎不对劲,玄机担心的询问。
可是没有得到回应,玄机无奈,只能加快了马车的速度。现在早点回府才是安全之道。
马车很快以惊人的速度飞驰过某个小巷口,转眼消失不见了。
让跟踪在后的人不禁傻眼了。
完蛋了!跟丢了!
后院的门被打开,刚才还在小巷口的马车忽然窜出来,不偏不倚的连马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