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我来晚了,在馆驿里选衣服选了半天,结果忘了时辰。”五皇子淮乔异脸上带着笑容,一见面就叫的很亲热。
虽然他今年不过十岁,个子也只到了淮云浅的胸口,但是这位五皇子可不是眼前这种和善之辈。
在京城刺杀案之前,淮乔异最出名的当属抢占民女一事,或许是老来得子,皇帝对这个小儿子一向溺爱得紧,这也养成了他飞扬跋扈的性格。
当时才七岁大,他在路上看中了一个小丫头,当即就让人把她抢回去做侍女,到最后甚至内定她为通房丫头,这种荒诞的事他都做了出来。
最后的处理结果,皇帝自然没有纵容他这般胡闹,不仅让那女子回了家,还给她补了不少钱财,最后把五皇子禁足半年才了事。
虽然事情最终平息了,但是五皇子飞扬跋扈的性格也传了出去,所以当他被刺杀时,京城上下拍手称快的居多,不得不说是一种黑色幽默。
“五弟想必也是饿极了,落座后先吃着,若是让父皇知道我亏待你,他肯定又要骂我一番。”淮云浅挂着微笑。
“四哥又揶揄弟弟不是?父皇最喜欢的还是你,唉,像我这种纨绔子弟,父皇怎么会喜欢呢?”淮乔异小小的脸上带着成年人的惆怅。
忽然他靠近淮云浅,小声说道:“四哥,什么时候你也教教我骑马射箭,我也想跟你一样在战场上创下功劳,总比这样浑浑噩噩来得强。”
淮乔异说的很真诚,看上去让人挑不出破绽,然而淮云浅却笑眯眯的说道:“你可要想好了,打仗是要死人的,见不得血可是上不了战场。”
“哎,我是皇子,死不死人的与我何干?我就想做四哥这种运筹帷幄的人,到时功劳全是自己的。”淮乔异哈哈笑着。
淮云浅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果然淮乔异没安好心,他根本不是想去从军,只是现在皇帝看重武功,他才想去讨皇帝的开心。
这样的人即便到了战场上,也绝无打胜仗的可能,淮云浅看出淮乔异的心思,对他的态度也疏远了许多。
没过多久淮清桥也来了,只是这一次淮云浅没有起身相迎,反而是坐在那里动起了筷子,而淮乔异面前的饭菜则是丝毫未动。
“三哥!”淮乔异喊着淮清桥,然后跳到他怀中,淮清桥更是笑着说道:“呦,重了不少,这段时间在宫里吃什么好吃的了?”
“还不是母后整天安排什么珍馐美食,惹得我对外面的饭菜都没了胃口。”淮乔异笑容有些虚伪。
即便是外人看来,也会觉得二人感情更好,然而有心人听他的话也品得出,他未必和三皇子关系好,但是他一定反感淮云浅。
什么叫做外面的饭菜没了胃口?这不是你主动来拜访的吗?淮云浅先前都动了筷子,结果你却说了这么一句话,不是故意恶心淮云浅的吗?
虽然淮乔异年纪还小,但是可谓是一肚子坏水,他显然知道淮云浅二人关系极差,这才特意拉拢淮清桥一同对付淮云浅。
不为别的,只因为淮云浅手中的权力是他们所畏惧的,一个在京城中都能掀起风浪的白衣侍,出了京城势力又该有多大?
二人身后的势力也都不是等闲之辈,自然知道去年定州时,淮云浅随手一拉便是上万大军,这种号召力谁放的下心?
“老四,看来来苏州这几天颠沛流离的,连饭都没吃好啊!”淮清桥笑着说道,一句话直指淮云浅眼前已经吃了一半的烧鸡。
皇室的规矩一向严格,而今淮谦泽没有露面,淮清桥理应是最大的那个,淮云浅霸占主位也就罢了,不等他来就用筷,显然是犯了大错。
“这几日旅途劳累,再加上我一向在军旅,一向是饿了便吃,三哥有意见么?”淮云浅自然不会咽下这口气,立刻回怼着他。
淮清桥脸上笑容有些不自然,他想到当初淮云浅威胁他的话,他只好给自己找着台阶:“无妨,来,我们三兄弟也有些日子没有聚过了,不讲那些规矩,我们喝酒吃肉便是!”
说着话,他也撕了一条鸡腿吃着,淮乔异这时说道:“三哥,说到这里我就有些迷惑了,我们什么时候坐在一起聚过呢?”
淮清桥脸上笑容微僵,他也没想到淮乔异竟然会拆穿自己的谎言,作为皇子们,他们往日里都是明争暗斗,什么时候聚在一起过?
“小五,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往年年节下,我们不都曾有过家宴,怎么能说没有聚过呢?”淮云浅出声道。
“对对对,说起来上一次家宴还是一年前了,老四,这次回京可要跟父皇提议一下,我们一定在吃个家宴。”淮清桥笑道。
淮乔异笑眯眯着,随后又是一句:“四哥,我从小到大从来没在家宴上见过你耶,是不是边事太忙,连跟我们吃顿饭都挤不出来?”
淮云浅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年纪尚小的淮乔异,看来这一次他是特意来做搅屎棍的,生怕他和淮清桥搅在一起。
淮乔异的几句话让在场的气氛僵了下来,淮清桥心中不知盘算着什么,淮云浅则是兀自喝着酒,表情微微嘲讽。
一阵脚步声传来,三人目光都是一凝,只见南宫星从帷幕后走了出来,三人见状表情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