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国风俗并未彻底开放,三国还在时,就数西楚的民风最为开放,许多奇装异服极受人追捧,然而到了景国这样的情况就少了许多。
景国尚青,本为木德,所以青衫是皇室专用的颜色,无论是朝服还是王爷的服色,也都是银青色,极少会出现混搭的情况。
所以当南宫星他们看到淮谦泽穿着这种衣服时皆是一怔,只有一旁王府的人并不觉得意外,甚至觉得王爷今天穿的保守了些。
“老四啊,有些年头没见过你了,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淮谦泽一进门先看到的便是淮云浅,正要拉着他聊天,这才看到一旁的南宫星。
“舅舅!”南宫星脆生生的叫了一声,淮谦泽白皙的脸庞挂着极盛的笑容,捋着不长的胡须:“小星啊,你这次来的突然,舅舅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
说到这里,淮谦泽突然转过头问管家:“前些时日老三他们带来的不是有礼物吗?把那些都带过来,让小星带走。”
听到这话都是一怔,南宫星更是眨了眨眼睛:“舅舅,这是三殿下他们看望您的,再说我是晚辈,理当前来拜见……”
淮谦泽摆了摆手,没个坐像:“在我这里没有什么长辈晚辈,我那个姐姐一辈子就来我这里看过一次,你是我唯一的外甥女,我不宠你还能宠谁?”
管家匆匆前去计算三皇子他们送来的礼物,有不少稀罕物件,但是淮谦泽看都不看一眼,就这么全送给了南宫星。
淮谦泽富有江南,寻常物件本就不放在眼里,再说他的眼光也是极高,想要送礼到他满意的地步极难,所以大多数都是以量取胜。
这一次淮云浅二人前来也带来了礼品,淮云浅带来的是一件金丝软甲,是他当年从戎狄王庭抢回来的至宝之一。
本来是预备着给南宫星的,但是现在南宫星的武道已经逼近小巅峰,再使用金丝软甲已经没了用处,这才想着转赠淮谦泽。
淮谦泽慵懒的扫了扫,随手放在一旁:“你也知道你王叔我见多了宝贝,你这东西虽然金贵,但是在我这里也只是一般。”
“我这眼光王叔也是知道,除了领军打仗外,其他的确实也不会太多。”淮云浅微笑着。
“你啊,有时候就要收收心,不能总是把自己的心困着,老三是心思太过散漫,你却是太过深沉,说出去一点也不像兄弟俩。”淮谦泽白了他一眼。
淮云浅没有应答,皇室之中本就有很多难说之事,即便淮谦泽也知道适可而止,自己毕竟是闲散王爷,不适合插手朝政太多。
“我本来以为今年还是怀玉前来,没想到我那个姐夫总算是把你放了出来,正好,这几天多陪陪你舅舅我。”淮谦泽看向南宫星的目光带着温柔。
南宫星听父亲讲过,当年淮筱绫是先帝膝下最大的女儿,淮谦泽出生的时候淮筱绫就已经很大了。
那时先帝又忙着励精图治,很少管这个最小的皇子,常常都是淮筱绫主动担起责任,一直拉扯着淮谦泽长大。
等到淮谦泽十几岁时,淮筱绫才嫁给南宫昌,从那以后姐弟二人就很少见面了,但是因为童年的事情,淮谦泽总和南宫家更亲近些。
南宫星看到淮谦泽时不时看着自己的脸,她知道他是想念自己的母亲,只是现在他的身份不是当年的皇子,不能轻易离开江南。
“当初我拦着你娘不让她嫁给你爹,因为这事她记恨我记了十几年,连书信都不给我写了,要不是今年给我写了一封,我还以为她忘了我这个弟弟了。”
“当初确实没有多少人看好我爹爹。”南宫星也知道些许当年的往事,只是她刚说完话,淮谦泽则是大笑了起来。
“是没有多少人看好他,可是我早就看得出他一定能成功,但是我还是不让你娘嫁给他,你可知为什么?”淮谦泽笑眯眯的,看上去像是个邻家叔叔。
淮云浅也在一旁听得入神,南宫星沉吟片刻:“难不成舅舅当初你也喜欢娘亲不成?”
“哈哈哈,傻丫头你可真会想!”淮谦泽捧腹大笑,南宫星小脸有些尴尬,直到许久后淮谦泽的笑声才止住。
“你娘虽然不是皇室血脉,但是从小把我带大,我对她的感情只有姐弟,其他人我不知道怎么想的,但是在我这她就是一个长姐。
没有一个弟弟会愿意自己的姐姐嫁出去,特别是嫁给的人注定要受到所有人的猜忌。
虽然你爹当时没有闻名天下,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创下不世之功,所以我不赞同他们的婚事,就是怕有一天你父亲牵连到姐姐。
只是最后父皇依旧存了心思,不管怎么说,这些事情都成了往事了。”淮谦泽回忆着过去的事情,脸上的神色带着一丝飞扬。
曾经他也是一个潇洒少年郎,只是后来他就选择远离京城和朝堂,独自一人来到江南,为了不遭人记挂,他只能与朝政离得越远越好。
有时,出生在皇室未必是一件好事。
这句话适用于淮千刃,也适用于淮谦泽,每一代只有一个人能成为那个至尊,更多的皇子只能成为皇帝眼中的芥蒂,凄凄惶惶的等待着被清算。
南宫星看着眼前的淮谦泽,虽然他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