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蒙只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但不管如何,他手中是假的传国玉佩的事情,算是彻底暴露了。
此时他只能……
想到这里,鲁蒙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父王,儿臣有罪。”
沁尔斯对鲁蒙的行为似是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头,意味不明地开口。
“鲁蒙,你且说说,你何罪之有呢?”
众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饶是傻子,也能够察觉到此时大殿上的气氛十分的不对劲儿,简直就是那风雨欲来之前的宁静。
他们可不想被波及。
鲁蒙垂着头,眼底满是不甘心,咬着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无辜且真挚。
“儿臣以为父王被凤明朝的人掳走了,为了稳定朝野上下,所以才伪造了那块玉佩……”鲁蒙倒也是直接认罪,他想的是,毕竟他是沁尔斯的儿子,现在十皇子和八皇子生死未明,他总不能将自己杀了吧?
听见这话,众人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些原本便不看好鲁蒙的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冷哼了一口气。
“稳定朝野?”沁尔斯重复了一声,这理由倒是找的不错。
“是,我真的只是为了稳定朝野,还请父王明察。”鲁蒙将头趴在地面上,看起来很是诚恳认错的模样。
“那,攻打安平县,也是为了稳定朝野,嗯?”
话音落下,沁尔斯将一本奏折狠狠地丢了下来,砸到了鲁蒙的头上。
但是后者一直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的模样,就好像东西并不是打在他的身上。
“父王,我以为是凤明朝人抓走的您,所以才不得已攻打安平县,幸好您现在平安归来……”鲁蒙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
沁尔斯冷哼一声。
他确实是被凤明朝人抓走的。
只是这么丢人的事情,他暂时不想说出来。
他咳嗽了一声:“本王只是出去溜达溜达,暂时迷了路。”
众人一脸疑问。
可汗,您在自己的地盘上迷了路?
这话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信的吧?
不过当沁尔斯瞪着眼睛环顾一周的时候,众人却缩了缩脖子,将那怀疑的眼神都压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嗯,他们都不是正常人。
“不管如何,鲁蒙篡夺王位是真,且不经过本可汗的允许,擅自攻打安平县城,枉顾本可汗当年与凤明朝皇帝定下的约定,挑起两国祸乱,此等大祸,若是不严加惩治的话,何以服众?”沁尔斯冷漠的声音在大殿内缓缓响起,“可见三皇子对王位早有觊觎之心,此等不仁不义之人……”
他顿了顿,刚要再次开口,一道着急暴躁的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
“即使是阿猫阿狗当了可汗,也轮不到他……”
“为什么?”
“因为他根本不是本王的儿子!”
所有人都愣住了。
刚刚那声音好像是沁尔斯可汗的?
另外一道女声是谁?
可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对话的内容。
什么叫做他根本不是本王的儿子?
还有什么叫做,就算是阿猫阿狗当了可汗,也轮不到他?
这个他,可指的是三皇子?
所有人都被震惊得外焦里嫩。
不过有些心思多的人,倒反映的也快。
怪不得可汗这么多年来,从来不重用鲁蒙,每次对鲁蒙的时候,脸色都十分的难看,原来……
鲁蒙因为震惊而抬起头来,因为震惊而忘记了尊卑礼仪,眼神里带着浓浓的不信直视沁尔斯。
沁尔斯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在听见这声音的时候,便猛地起身。
往四周查看了一番,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那轩王妃和轩王应该在这里。
可根本没有两个人的影子。
还是他们在自己的身上安装了什么机关?
想到这里,沁尔斯又急忙在自己的身上查探来查探去。
可也没有发现。
那个女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竟然能够把声音留下来?
他其实不想公布这件事情的,毕竟自己身为可汗,竟然被人……
这实在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情。
可既然事已至此,若再解释遮掩的话,也是遮掩事实了。
所以,他重新坐了下来,定定地看着跪着的鲁蒙,后者神情呆呆的,像是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
殿内气氛诡异的沉寂,落针可闻。
众人都忍不住屏住了自己的呼吸,这……件事情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知道?
过了今天,自己该不会脑袋落地吧?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鲁蒙的眼神慢慢地聚焦,他的视线重新落在了高位男人的身上,他深吸一口气,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父王,刚刚所言,不是真的吧?”
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可是鲁蒙只觉得这话语像是烫了自己的舌尖一般。
说完之后,他的目光紧紧地落在沁尔斯的身上,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恨不得在他的身上盯出个窟窿来